第17章 她在親他(三更合一)(第3/7頁)

對面是劉姐一家,隔壁分別是胡家,陳家和田家,喬露不怎麽熟,看誰都臉盲,還得徐海州帶著一個一個認識過來。

田家大兒子田建中拿到喜糖後納悶地問了一句:“你結婚了?”

田建中是院子裏老木匠田永奎的兒子,跟劉姐兒子同齡,不過沒上學了,劉姐的兒子還在上高中,田建中初中畢了業就上紅木廠當學徒工,幹了兩年今年剛轉正,年輕又有鐵晚飯,是大院裏“炙手可熱”的單身黃金漢。

“嗯,這是我媳婦兒。”徐海州現在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向大家介紹喬露。

田建中仔仔細細打量起喬露,聽說是喬燕的妹妹,怪不得有點眼熟。只是姐妹倆相似度不怎麽高,不仔細倒也瞧不出什麽共同點,頂多也就眼睛都是大大的杏眼,但喬露明顯漂亮很多。

“你不是……”田建中差點脫口而出寡婦兩個字,忙改口:“有孩子嗎?”

喬露笑笑:“嗯。”

他媽謝霞見兒子要把氣氛弄尷尬,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這孩子,瞎問什麽,男人死了就不能再嫁?”

那邊陳嬸兒家的二女兒陳四美捧著喜糖問:“田姨,誰男人死了,為啥不讓問啊?”

“……”

她媽張紅燕沒好氣地橫她一眼:“嘖,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問什麽問?”

陳四美無語地撇撇嘴,懟她媽:“……我才不是小孩子,煩!”

鄰居們打著哈哈岔開話題,你誇一句我贊一下。

“你們仨看起來就是一家三口一點沒差!孩子才兩三歲吧?根本不記事,養大了以後肯定拿你當親爸!”

“之前我還納悶海州咋找了個帶孩子的女同志,現在看來其實也不差,過日子嘛,合適就好,多一個孩子少一個孩子又有什麽呢。”

“是呀,你看兩口子多般配。”

大雜院的嬸子們很會說話,無形中就把一家三口誇了個遍,氣氛越來越熱絡,就連喬露也漸漸放開,暢快熱聊。

大家告訴喬露以後有什麽事就找鄰居,有需要都會幫忙。

喬露笑著應道,寒暄完跟著徐海州進屋收拾行李,順便大掃除。

喬露正在臥室鋪床,徐海州忽然遞過來一疊錢。

她愣住,第一時間不是接,而是疑惑:“這是……”

“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這些是票。”說完,另一只手還有東西:“這是存折,裏面有一千七。”

“這麽多?”喬露數了數,現金一共兩百零五十六元八塊五角七分,加上一張一千七的存折,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各種票券,怪不得他說兩百塊錢的彩禮在承受範圍內,感情存款上千呢!

這年代普通家庭存款普遍在百元上下,條件好的也很少超過一千元,五百就算小富裕,徐海州竟然有兩千!

當初劉姐還說徐海州條件不好,這條件哪裏不好啊,她才是真的不好,帶個小拖油瓶,渾身上下一分錢沒有,嫁給徐海州屬實“高攀”了!

接收到喬露眼裏的驚愕,徐海州唇角一勾,把錢和存折塞進她的手心,摁住手指捏攏。

“以前上班攢了點,後來擺攤又掙了點,一個人也沒什麽需要花錢的地方,積少成多。”即使每個月給老家父母寄點錢,也能剩不少。

八十年代初,兩分錢能買一斤小白菜,五分錢能買一斤番茄,兜裏隨時能摸出一張大團結的人妥妥是“土豪”,那時候人們兜裏揣的都是分分角角的毛票,一兩塊算大鈔票,一張大團結的地位足以對比三十年後的三四百元甚至更多。

就說喬露她那在農村的父母,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就掙個□□十呢!

喬露內心感慨萬千:“為什麽給我這些?”

“你現在不是我媳婦兒嗎,老婆管錢天經地義。”他的聲音像他這個人一樣溫潤,泛有磁性,聽在耳朵裏仿佛撓得人五臟六腑都酥癢。

喬露心上咯噔,他叫自己老婆的時候,她的心臟如雷般轟響了一下。

默默揉了揉胸口位置:“誰跟你說的這話?”

兩人面對面注視,窗外金色的陽光灑進來,在他臉上投出棱角分明的剪影,愈發顯得那面容清俊立體。

“忘記誰說的了,就覺得是這樣。”

對上喬露揶揄的視線,徐海州的聲音略顯局促:“以後我會努力賺更多,讓你們母子倆過上吃喝不愁的日子。”

他說的是你們母子倆,而不是“你”。

各種小細節總能輕易把喬露感動,心裏暖烘烘的。

“你現在的存款已經夠我們一家人吃喝不愁啦。”

“還不夠。”徐海州笑著搖頭,輕輕握住她的手:“現在票不好弄,至少要到錢票都自由的時候。”

“那不就成富豪啦?”喬露戲謔道,反手附上他的手背,是那樣溫暖舒服。

想了想,徐海州覺得有道理:“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