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5頁)

事實證明,特殊年代展開的這場活動確實有效,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有更多的婦女敢晚上出門,孩子們出去瘋玩也沒有大人擔心,畢竟最近風口緊,誰敢頂風作案呀!

萬籟俱寂間,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快看。”

“什麽。”喬露縮在徐海州懷裏,不敢細看前方畫面,只縮在他懷裏,眯起眼睛眺望遠方。

徐海州忽然擡起手,指著前方血泊中倒下的一個人,說:“那是孫巡。”

午間,太陽愈演愈烈,熱得喬露渾身都被汗水濕透,卻在聽到這句話時,從頭到腳打了個寒噤。

她將他抱得更緊。

……

自從馬小栓被槍斃後,喬露心中就埋上了一顆不安的種子。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艱難,卻也只在文字裏見證過,親身經歷這麽一遭,才發現從頭到尾都不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她無法想象,如果徐海州也被抓了,她該怎麽辦,她和喬安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日子,真要像一場泡沫,灰飛煙滅嗎?

晚間,把喬安哄睡著後,喬露卻失眠了,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將徐海州抱得緊。

“海州,咱未來一年裏都安安分分,別出去擺攤了,好嗎?”她的語氣裏含著滿滿的祈求。

徐海州慢慢悠悠的撫摸她的側臉:“怎麽了,不是說稍微緩和點就可以……”

“不可以。”喬露趕緊打斷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嗓音又軟化了下來:“我害怕,海州,我有點害怕。”

嘆息著,將她抱緊:“傻瓜,怕什麽。”

“孫巡都被槍斃了,我怕你,怕你也……”說到後怕時,聲帶在顫抖。

“沒那麽嚴重,孫巡是例外,他太貪心了。”查出來的貨太多,而且大多原材料都不是合規途徑得來的,就像徐海州,哪有那麽多布票讓他上正規市場買,大部分也都是從黑市淘來的,孫遜也如此。

所以一旦被發現,且量大,是有點嚴重的。

“不行,我還是怕。”這個年代的嚴厲程度,遠遠不是他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能承受的後果。

“至少今年,你必須好好待在家裏,好嗎?”喬露記得這活動要持續差不多三年,前半部分稍微激烈,後面漸漸放柔,現在正是最猛烈的時候,這種事情她真的一點也不敢讓他涉險。

她不敢拿一家三口的未來做賭注。

“不怕,別怕。”他俯身,親吻她蒼白的嘴唇。

他低眸看她,在燈光的投射下,睫毛覆蓋上一層陰影,遮住他眼底的沉郁。

他們對視著,沒人願意先認輸。

強烈的理智迫使喬露把他推開:“別……你要是不答應我,以後休想跟我睡覺。”

徐海州覺得無奈又好笑,不輕不重地揉她耳垂:“這麽嚴重?”

喬露拍開他的手,眸光頗為怨念:“要不然你以為呢?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

“沒有。”徐海州搖頭,一吻落在她額跡:“好吧,我答應你,就算要做,也等春節過了再做,行不?”

雙方各退一步,算是最大的讓步了。

喬露這才稍稍滿意,往他懷裏縮去,不安地扭動腦袋。

她的臉正好位置卡在他胸口的下方,動著動著,便讓男人心上的火焰沖破胸腔,一發不可收拾。

徐海州想通過男女妙事讓妻子忘記擔憂,化解煩惱。

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麽做了。

隨著小火苗越燃越高,吻到動情處儼然成了熊熊烈火,從腳底板燒到心口,燒到喉嚨,燒到兩唇貼合的地方。

最後,將兩人最後一點隱忍和克制燃燒殆盡。

喬露只覺得眼前忽然散發了一股強烈的白光,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

窄小的床榻,瘋狂的熱情,喬露極力克制住欲要從喉嚨裏爆發出的低吟……

夜涼,夜涼如水。

月亮高高掛起在樹梢,許久以後,只剩下兩個緊緊相擁的人相互戰栗著身體。一切都靜止了,唯有屋外樹葉被風吹起的聲音樂此不疲。

頂著一頭微濕的發,喬露輕輕柔柔地將側臉貼在男人被鋼鐵鍛造一樣的胸膛上,聽那隱藏在他胸腔內活躍跳動的心臟,那樣熱烈燦爛地跳動。

也只有在這一刻,此時此刻,才感覺他是真的在自己身邊,他是鮮活的一個人,是她的丈夫,是安安的父親。

緩緩擡起手,指尖在男人被汗打濕的下頜撫了撫。

“海州……”

不知道為什麽,越是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她越喜歡喊他,喜歡聽他回應。

“嗯?”

與她相同,徐海州也格外喜歡妻子叫他的名字,尤其是兩個字。

天曉得,喬露那軟軟的聲音,總能將他的名字喊地令人渾身酥麻。

當然了,最喜歡的還是她叫自己“老公”的時候,有幸聽過兩回,這得靠運氣。

身體微微扭動,將兩人的身體更加契合的貼在一起,後垂頭,把臉埋在她的肩窩,是熱的,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