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4頁)
“啊!燒餅!哥哥分我一半!”
兩個孩子開心地在臥室裏分燒餅吃,再看張紅燕手裏拿的醬油瓶……
得,孩子被他奶拐去打醬油了。
這下,換成林采荷劈頭蓋臉罵陳大財了。
不怪陳大財反應過激,實在最近被人販子搞怕了。
且家裏侄子被拐,隔壁鄰居的兒子也被拐,媽媽們的哭聲半夜做夢都回響在耳邊,大家真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被拐走了該怎麽辦。
……
“海州,最近火車站汽車站各個出城口都守衛森嚴,乘客們的行李也查得嚴,能放小孩子的地方都查過,但一個孩子也沒找到,我猜,他們應該還在城裏才是?”
厲玉的話一下點醒了徐海州。
“最近還有孩子丟嗎?”徐海州問。
“聽說昨天還有一個,不過不是在幼兒園丟的,是在大人接孩子放學路上丟的。”離幼兒園差了好幾條街呢。
徐海州蹙眉,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回家路上丟的?大人不在嗎?”
“據說好像是大人沒看住,孩子跑丟了。”
“跑丟?”不是人販子?
可就算是四五歲的小孩自己跑丟,也不至於找不回家,這年頭熱心群眾可多了,孩子隨便問個人好歹也能把你送進公安局。
想到什麽,徐海州忽然激動地扣住他的肩膀,眸色一暗:“走!別在火車站蹲人了,我們去幼兒園!”
“啊?”幼……幼兒園?
最近公安查得嚴,借給人販子十個膽子也不敢在幼兒園附近出沒啊!
再去蹲,能蹲到嗎?
幼兒園戒備森嚴,因為是廠區幼兒園,出了事廠子也要背責任,所以上面出資,安保都多請了兩個。
但別忘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哎,春蘭!你咋在這裏,也來接小孩啊?好久沒見你了,最近還好嗎?”
剛從幼兒園把乖孫接到手,大媽牽著人正行走在回家路上,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一個中年婦女喊住。
“你是?”
婦女約莫四十歲不到的模樣,齊耳的幹練短發,眼睛炯炯有神,看向你時一直是笑眯眯的,很好相處的樣子。
大媽眯眼瞧,睜眼瞧,使勁瞧,就是想不出眼前的婦女是誰。
婦女操著一口熟練的老朋友口吻,笑若燦陽:“哎呀!是我啊,春蘭,才幾年不見你就忘記我啦?”
邊說,邊輕輕拉住大媽的手腕,笑意盈盈望著她:“想起來沒,是我呀。”
大媽雖然叫大媽,實際上也就比眼前婦女大個四五歲的樣子,只是風吹日曬顯老了一些,所以對婦女叫她“春蘭”的稱呼,並沒有感到多麽冒犯。
只是在想,這女人難道真是她的老朋友?
兩人一直糾纏了好幾分鐘,那婦女就是不肯告訴大媽自己的名字,存心跟她鬧著好玩似的。
老太太還在回憶,但無論如何鉚足勁地想,始終想不出結果。
嘮了半天,腳邊孩子也等得無聊,小眼睛四處亂瞟。
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老奶奶,身形佝僂,五官和表情是柔和而慈祥的。
她佝著腰,伸出發皺的蒼老手指,指尖捏著塊噴香撲鼻的糖糕,咧嘴對孩子笑。
“乖乖,糖糕糕,好吃。”
莫名其妙被投喂,孩子其實心裏也是有些警惕的,但見老人臉上慈祥如菊瓣的笑,難免讓他聯想起他自己的奶奶……奶奶怎麽會是壞人呢。
於是伸手想去接糖糕。
老太太順勢捏住糖糕後退半步。
這一退,孩子也不知不覺地放開了那邊還攥著自家奶奶衣擺的手。
然後慢慢的,隨著老人逐漸後退的腳步,望著糖糕癡迷地跟她走。
幼兒園門口熱鬧喧嘩,人來人往,到處是來接小孩的老人,試問誰能注意到這滿臉慈祥的“奶奶”和“孫子”,根本沒人會懷疑好嗎。
可惜,他們再精明的偽裝,還是被對面蹲守的徐海州發現了。
厲玉和另外兩個兄弟顯然也關注到了,就要沖上去逮住老人。
結果被徐海州握住手臂不讓走。
“先別著急,我們跟著她,看她要把孩子帶到哪裏去。”
那邊孩子都panpan被糖糕吸引走了,這邊他親奶奶還在跟那陌生婦女嘮嗑,調笑不已。
等到大媽發現孩子找不著,著急地大喊,再扭頭時,連剛剛還在跟她嘮嗑的婦女也不見了!
……
一路尾隨老太太帶著孩子穿過大街小巷,孩子老早發現不對勁,哭著鬧著要找奶奶,老太太老腿老胳膊哪裏壓制地住孩子的脾氣,但她有同夥。
很快,拐過一條清冷的小巷子,就有壯漢上來把孩子抱住,夾在咯吱窩裏,一手捂住他的嘴,惡狠狠地錘了一拳他的小屁股:“再哭!再鬧!把你屁股打開花!讓你永遠見不到你媽!”
孩子怕了,不敢哭也不敢鬧,無聲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