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醉酒(第2/5頁)

陸瑩可以繼續愛他,甚至可以接受他有旁的女子,卻無法容忍不被尊重,那日邀他留下說話時,不論是他輕視的目光,還是他的悄然離去,都令她心中不適。起碼……這段時間,她不想再主動邀他。

晚上陸瑩睡得早,誰料,半夜,沈翌竟是來了她房中,他將她抱起時,陸瑩才醒來,迷糊間,她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頸,反應過來時,她才松開手。

她看了眼沙漏,發現已子時,她秀眉不自覺輕蹙了一下,道:“殿下怎地來了?這麽晚,還沒歇下?”

沈翌並不想來,他很排斥睜眼閉眼都是她,這種情緒被人操控的感覺,糟糕到了極點,唯有處理政務時,才能忘記她,今日不算忙,處理完奏折,他也曾試圖早些歇息,卻沒能睡著,等他反應過來時,已來了宜春宮。

他沒有說話,將她放在了榻上,他瞧著與之前沒什麽分別,周身的氣質仍舊很冷,唯一的變化大抵是,觸碰她時不再輕顫。

他的吻落在她耳垂上時,陸瑩擰了擰眉,很不喜歡他一過來就這般,她往後躲了一下,下一刻,身上的裏衣就被扯了下來,半掛在雪白的玉臂上。

他俯身壓下來時,陸瑩腦海中不自覺閃過他和許姣親密的場景,她心尖輕顫,一顆心密密麻麻疼了一下,下意識推開了他。

沈翌沒料到她會拒絕,手僵在了原地。

陸瑩緩慢吐出一口濁氣,扯出個甜美的笑,“殿下,妾身身子不適,您實在若想要,不若去尋許妹妹吧。”

她這話,實則有一分試探的意思在。

沈翌向來明察秋毫,以聰慧聞名,自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無非是想看看他對許姣是何意。

她的試探,令他多少有些不喜,別說他沒寵幸許姣,就算當真寵幸了,又哪裏輪到她置喙?就算日後她成了皇後,也沒資格插手他的私事。

沈翌不想慣她,冷聲道:“太子妃若這般善妒,日後不適的時候,只怕會很多。”

他說完,就拂袖離開了宜春宮。

陸瑩不自覺蜷縮成一團,半晌,一顆眼淚墜了下來。

第二日便是八月十五,這一日本是團圓的日子,往年宮裏都會舉行宮宴,今年因聖上病倒,未能歸來,便沒舉行。

陸瑩閑來無事和莎草、木槿一起做了幾個月餅,主仆幾人一同過的八月十五。

中午,沈翌批閱奏折時,宋公公走了進來,道:“已然午時,殿下歇息一下吧,用點午膳,不然您的胃,哪裏受得了。”

近來,因為陸瑩的養胃粥,他胃口好了不少,不胃疼的日子,自然比疼著舒服很多,沈翌便也注意起了飲食。

他在膳廳坐下時,才發現桌上擺著幾塊精致的月餅,察覺到他的目光,宋公公道:“許姑娘今日去了禦膳房,這是她親手做的,奴婢讓人端了進來,許是宮女擺在了這兒,奴婢這就撤掉。”

他將月餅撤下時,沈翌並未阻攔,他默默吃了幾口飯菜,才道:“今兒是八月十五?”

宋公公笑著頷首。

沈翌神情很淡,他又掃了一眼案桌,除了禦膳房送來的食物,並沒有多余的月餅,以為昨晚的話,有些重,令她怕了他,他不由輕叩了一下案桌,眉頭緊蹙了起來。

宋公公跟隨沈翌多年,對他也有幾分了解,自然清楚他有多看重安安,笑著提議道:“往年宮裏都有宮宴,今年八月十五什麽都沒,難免乏味,主子晚上不若去瞧瞧小皇孫,與太子妃一起過八月十五。”

沈翌沒吱聲,下午處理奏折時,都下意識加快了速度,不等他處理好,天公不作美,天上竟又飄起了雨。

天氣好似一下就涼快了起來,雨下得也很大,沈翌一向討厭下雨,便未起身,宋公公還特意將窗戶關小了些,一直到亥時,雨才停。

沈翌薄唇微抿,終究還是來了宜春宮。

地上積了水,小太監提著燈,小心翼翼在前面開路。來到宜春宮後,他才發現廊下的燈已熄了三盞,僅剩一盞,他微不可查地擰了擰眉。

往年八月十五,陸瑩都是同家人一起過,她很想家,晚上與丫鬟們一起用膳時,便飲了一杯果子酒,她甚少飲酒,一杯便有些醉,此刻,已然歇下。

木槿端著她換下的衣服,退了出來,誰料一擡眼,竟在門口瞧見了太子的身影。

他一襲黑色蟒袍,面冠如玉,神情冷漠,嚇得她險些叫出聲,她連忙請了安,正想說,太子妃已歇下時,太子已越過她,大步走了進去。

木槿趕忙跟了進來,怕陸瑩醉酒後,惹他不喜,她低聲道:“殿下,太子妃飲了一杯果子酒,已然歇下,小皇孫在偏殿,您若想看小皇孫,可去偏殿。”

見她一個丫鬟竟敢攔他的步伐,沈翌聲音冰冷,“退下。”

他實在嚇人,木槿腿一軟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