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第2/3頁)

王爺一意孤行,王總管和高統領都勸不住,只能照辦。

俞督主回到東廠,因為早上還要去見太子,他只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正抓緊時間處理公務,那頭就聽到瑾王府大張旗鼓地擡了具屍體去內廷監。

俞督主:“……”

確實是瑾王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瑾王越是囂張跋扈,成帝越是不會起疑。果然,宮裏只是下旨申斥了瑾王一通,理由也是他太過高調,私下反倒賞了些東西算是作安撫。

畢竟內廷監沒□□好人,以瑾王耿直的性格,發脾氣也是應該的麽。

但有個人卻很不高興,那個人就是太子,他覺得父皇有意偏袒老五。

他晚點見到俞督主,就說起了這件事,完了還道:“五弟這麽不著調,督主從湖州回來的這一路上應該很不容易吧?”

他刻意強調湖州,就是試探俞督主的反應。

太子今年都三十四了,蓄著短須,表面一副悠然從容,專心洗茶的模樣,實則急躁和野心都寫在臉上。

俞督主默默看著,心下嗤笑,聽說太子府上養了五六十個謀士,如此不堪大用,還有臉說瑾王不著調?

瑾王看似魯莽,實則行事縝密、有大智慧,俞督主自己可以罵瑾王,卻聽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是,覺得刺耳。

俞督主等了一會兒,等太子展示完他的茶藝表演,又禮賢下士,親自斟了一杯茶給自己,才狀似動容地起身:“有勞殿下,雜家自己來就好。”

東廠勢大,他是完全不懼跟太子同坐一席的,何況對方親自相邀。

督主喝了一口茶,其實把茶水都倒進了袖袋裏:“殿下,雜家一直有件事想請教殿下,既然殿下如此禮遇,雜家就直言不諱了。”

“督主請說。”太子來了興趣。

“雜家之前在湖州捉拿白家余孽,殿下是知曉的吧,廠衛連夜審問,竟然問出給亂黨傳遞消息的人出自宣平伯府……”

“宣平伯府?”一個破落伯爵府,太子一時沒有想起來,也不知道這件事跟他有什麽關系?

還是身邊幕僚提醒他:“宣平伯的女兒前年嫁給了吳三老爺作繼室,之前三老爺求情,殿下不是答應幫宣平伯……”

太子瞬間領會,差點驚得跳起來:“什麽?”

父皇要是知道他跟白家勾結,還不得生撕了他!

“殿下莫急,雜家總覺得這個消息來得太容易了,沒有證實之前,不敢輕易告知陛下。不過雜家想查卻是不太容易了,殿下若是得空,不妨親自查一查。”

東廠想查是沒有太子自己查容易,但早晚還是能查出來的,太子覺得他這麽說是給自己面子,也是提醒,於是感激地扯了扯嘴角:“孤明白了,孤一定查清楚,給督主一個交代。”

俞督主欲言又止,太子見狀忙道:“督主但說無妨。”

俞督主蹙了眉:“只是些未經證實的消息,殿下聽聽就好,當不得真。那白寄年誤中蛇毒而死的,不過此前他一直說早晚要讓雜家不得好死,似乎對京裏的某位非常有信心。

如果那人不是殿下的話,又是誰呢?白茂年生前大肆斂財,東廠抄家的時候抄出來的不足十分之一,如果白寄年把消息告知對方……唔,據雜家所知,那個時間,只有一位府上派了暗衛去過湖州。”

俞督主知道白家留有巨寶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越是遮掩越是說明心中有鬼,幹脆大大方方說出來。但他偏又說得不清不楚,太子果然上當:“誰?”

俞督主斂眸不語,借著喝茶作掩飾。太子揮揮手,很快就有收集消息的暗衛膝行進來,在太子身旁耳語。

“他?”太子嗤笑,根本不信:“他一個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也敢跟孤爭?”

俞督主適時送上最後一擊:“殿下此言差矣,沒有人說過病秧子就一定不會痊愈吧?像宮裏的歸元道長,聽說他煉的丹藥對於活血養顏有奇效,這天下能人異士眾多,有真本事的也不少……”

太子眼神變了,想也不想起身抓住他的手,厲聲詰問:“督主知道什麽?!”

俞督主盯著自己的手腕,直到太子放開,才若無其事地道:“雜家只知道前些年那位府上遍尋名醫,最近好像都沒有消息了不是嗎?”

其實是有消息的,只是譽王病好了,求醫的布告就只是做做樣子,沒那麽著急和急切了。要知道前幾年譽王府可是年年提升診費,一度被大夫們視為揚名和暴富的捷徑,只是一直沒人走通罷了。

太子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臉色全都黑了。

老二,老二騙得他好苦!他差點就給對方作了筏子了!

俞督主還嫌不夠完美,最後給自己上來就泄密的行為作了解釋:“雜家一個閹人,本來是不想摻和這些的,但如果有人想把黑鍋甩到雜家身上,那雜家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