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到書院七(第2/3頁)

系統沒再報好感值。

可謝寧的心弦還是緊繃著不放,不敢輕舉妄動,用提著油紙傘的手往竹屋裏頭指了指,試探性地開口:“小夫子,我好像確實挺口渴的。”

她眼神掠過他持著的劍。

“你不是還有事要辦?”許扶清眸光微不可見地輕動。

“那事不急。”她努力地露出一個看起來虔誠的笑。

竹屋檐下懸掛著的銅鈴鐺不響了。許扶清端詳著謝寧,忽而擡起手,覆上她的臉頰,冰涼的指尖輕輕地滑過,像是在撫摸一塊暖玉。

涼。

謝寧身子僵了一下。

許扶清長睫微微一掀,眉梢欲揚未揚,指尖沒有離開她,上面多了一絲鮮紅,她那裏有道刮痕,大概是趕回來的時候,被竹葉劃傷的。

竹屋附近種了成片的竹子。

皮真薄。

真可憐。

他看著她的臉,有那麽一瞬間,想直接擰斷她的脖子。

就在許扶清指腹微微用力之時,耳畔響起一聲,“小夫子?”,擡眸便見謝寧看似很好奇地看著他,如一汪清水般明亮眼眸裝著他。

謝寧扯扯嘴角,不露聲色地將自己的脖子挪離他。

“怎、怎麽了?”她表情似無辜。

少焉,許扶清放下了手,指腹輕撚著血,血化開,漸漸地融於指紋。

他眉眼彎彎地望著她,狀似提醒道:“你的臉好像被葉子劃傷了,流了些血。”

“進來吧。”話落,許扶清轉身進去,竹屋的燈還沒熄滅,一進去便能對裏面的東西一覽無余。

對臉頰被葉子刮傷這件事,謝寧還真的沒察覺,聽完他的話,她慢慢碰了碰那個位置,這才感受到有細微的疼意。

無所謂,小時候跟小夥伴頑皮爬樹摔下來的時候,屁股開花比這個嚴重得多了。

竹屋內沒什麽裝飾。

就正中間擺了一張看起來年份似乎已久的桌子、一套簡約素雅的茶杯茶壺、幾張椅、用紙包著的肉餅和一個算得上精致的高木櫃。

還有……謝寧眸底倒映出骷髏頭假人,眼皮抖了一下。

我勒個去,往房子放這個東西,算是什麽怪癖?

她叫苦不叠。

許扶清坐下來,冷白的指骨端起茶壺,給她倒了杯茶,一片小小的茶葉在茶水上飄蕩著,撞到杯壁又彈回去。

他垂著眸看著,饒有興致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要負責的那些弟子,他只記住了臉。

謝寧把衣物放到大腿上,雙手惶恐地接過這杯茶,“謝謝小夫子,我叫謝寧。”

“謝寧。”許扶清唇齒慢咀嚼著這兩個字,輕聲地念出來,仿佛喚情人般,卻見她時不時瞟向假人,唇角稍彎又道,“她叫老嬤。”

“啊?”謝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即渾身一激靈,“哦,老嬤,她。”

怎麽了?

後半句,她沒問出口。

而許扶清似能猜到她想說什麽,也倒了杯茶,抿了幾口,眸中笑意更深,語氣卻異常平淡,“她死了,只剩下這個。”骷髏頭。

在數十秒的沉默後,謝寧將茶一幹而盡,確認好感值沒再掉,她想找借口告辭了。

好奇心一般會害死貓的,自己不要做那種貓。

桌面的肉餅有些顯眼,謝寧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張了張嘴,告辭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問:“想吃?”

謝寧:“我。”

一塊肉餅驟塞了進她的嘴裏,許扶清手指無意間擦過她微微伸出來的舌尖,指腹染上一抹濕意。

他皺了下眉,卻還是保持著無可挑剔的笑容,“想吃便吃吧。”

那抹濕意很淡很淡,還未待擦便幹了。

太突然了。

謝寧下意識縮了下腦袋,還有,這個會不會有毒,她有些懷疑,牙齒輕輕地咬著肉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面色糾結。

許扶清莫名地掃了她一眼,輕笑,“沒毒。”

死就死吧。謝寧狠狠地扯了一口肉餅。

“可好吃?”他眼眸彎似月牙。

“好吃。”才怪,有點兒怪怪的味道,怎麽聞著好像有股鐵銹味?不過吃下去的味道尚可,她肚子餓,暫且能拿來填一下。

接下來,謝寧按捺住想逃離的沖動,雖然疑惑萬分,但還是乖乖張嘴吃肉餅,直到一整個肉餅被消滅掉。

原著裏他的思維邏輯不走尋常路。她得盡量適應。

見她吃完,許扶清用帕子擦了擦手,視線落於一直安安靜靜地躺在桌面的佩劍。

謝寧沒錯過他的眼神,暗嘆救命,怎麽喝了茶吃了餅還是不行?

她目光不經意掃過紙上面的最後一塊肉餅,靈機一閃,一把抓起來,直接往他的唇懟了上去。

“肉餅很好吃,你也嘗嘗。”

情急之下,她沒太注重力度和角度,指尖不小心插.進他唇瓣縫隙裏。

許扶清要拿劍的手頓在半空,眼珠轉了轉,看了一眼謝寧,又看了一眼唇上的手指,笑容微凝,眼神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