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紅色繡花鞋一(第2/3頁)
不會才奇怪呢。
“用血養的?都是用別人的血嗎?”謝寧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八卦得很。
少年搖了搖頭,指尖撚著手中蠱罐的罐壁,“不一定。”
“有時候我也會用自己的血喂它們,但大多數時間是用別人的。”
說這話時,許扶清緊緊地盯著她。謝寧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他口中的那個別人,在以後她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提到蠱蟲,他的興致貌似很高,不待她問又繼續地說下去,“但這個蠱罐裝的蠱蟲一直都是用我的血來喂,這種蠱蟲只能用一種血來養,半途不可更改,否則就沒用了。”
謝寧目光停到許扶清手上的蠱罐。
“這種蠱蟲是不是最厲害的那種?”
小時候謝寧看過有說到過苗族蠱蟲蠱術的電視劇,對這些古老卻又充滿神秘感的蠱蟲蠱術充滿興趣,八卦心一起,她一時都忘記他真實的性格是什麽了。
此刻的兩人像尋常人那樣閑聊著。
“對啊,我一開始也以為一定要用心頭血來喂養的蠱蟲是最厲害的。”許扶清輕輕呵了一聲,蒼白面孔染著笑,眼底微泛涼薄不屑,“可等我養了後才發現,這種蠱是最無用的。”
情蠱於他來說無用。
在學會煉蠱後,許扶清把書上有名的蠱蟲一一煉一遍,上面曾寫道,最難煉的蠱莫過於情蠱,而情蠱又是最容易控制人心、最難擺脫的一種蠱。
蠱蟲並不是萬能的。
既然存在下蠱,那就存在解蠱,其實要想煉蠱並不難,難的是如何煉出難解或根本沒有辦法解掉的蠱,情蠱便是。
是以,他煉了。
其他的蠱,許扶清都用過,去折磨人,唯獨這情蠱從未用過一次。
謝寧在不少小說裏見過心頭血這個詞,就連狗血的虐戀文也有,比如挖心頭血去救人什麽的等等,盡管不知道要怎樣取,但直覺告訴她肯定很難。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處的位置,不會是直接拿刀劃破皮膚取血吧。
“既然你都用心頭血養過了,丟掉也可惜,留著也未嘗不可。”謝寧順口說。
許扶清緩慢地把罐蓋蓋回去,狐狸眼彎彎的,煞是亮,似一塊能倒映人心的難得琉璃,卻抿著薄唇,好半晌沒開口說話。
正當謝寧準備問是什麽蠱時,衛之玠他們回來了。
衛之玠拉著一匹馬,沈墨玉牽著一輛馬車。
“你眼睛好了?”衛之玠暫且拴好馬匹,猶豫了一下,彎腰抱起應如婉放進馬車內,然後看著謝寧已摘下紅色發帶卻沒什麽傷痕印記的雙眼問。
謝寧一噎,“嗯,好了點兒。”
末了,她又補一句,“其實它傷得也不嚴重,就是小傷,就是敷著藥容易好,我才會蒙住眼睛敷藥的。”
衛之玠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許扶清,又看了一眼謝寧,嗯了一聲,“眼睛好了便好,日後行事也方便不少。”
“許公子,我們現在下山吧。”他對許扶清說。
許扶清從地上起來,隨意地拍了拍衣裳的灰塵,笑得溫和,脾氣貌似很好地回:“好。”
驅馬車的是衛之玠,沈墨玉騎馬,他們三個則需要坐在馬車裏面。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謝寧看見了站得有些遠的老婦人,她牽著那名把自己認作女兒的女子遠遠地望著他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許扶清仿佛沒看到,自顧自地上了馬車。
一開始謝寧並不是疑心重的人,在這裏待久後,看誰都會多留個心眼兒,不再敢輕易地相信別人。
難怪說環境足以影響一個人。
木屋著火一事,謝寧個人認為不是意外,極有可能是人為的,有人想要他們被大火燒死在木屋裏面。
可會是誰?
是老婦人,還是神智不清的女子呢,謝寧想不透。
許扶清蒼白清瘦的手指撩起馬車的側簾,順著她的視線草草地看了一眼,語氣平淡,“謝寧,你還站在外面作甚,你可是想留在此處?”
怎麽可能,鬼才想留在這兒,謝寧忙應了一聲,立馬踩著木板踏上馬車,行動過急,進去後身子微微一歪。
少年及時地扶住她的手腕。
他低聲地笑道:“小心點兒啊,你這樣莽莽撞撞的,真像......老鼠呢。”
居然把她比作老鼠,謝寧心底涼颼颼的,也不知許扶清對老鼠有什麽情結,喜歡掐死它,又將它留在身邊,直到發臭發蟲。
謝寧僵著脖子點點頭,“嗯,我以後會小心點兒的。”
“來。”許扶清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秀美的眉眼微擡,聲音響在她耳畔,輕得像一陣清風,“你過來這裏坐。”
應如婉此刻靠躺在角落裏。
見謝寧一動不動,許扶清笑,“怎麽,謝寧你厭惡跟我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