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情落七(第4/5頁)

她忽然昂起頭,親了一口他的下巴,喃喃自語道:“我這是又做春.夢了嗎?你是我所有春.夢裏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誰睡覺沒做過幾個春.夢?謝寧都做過很多次的了。

沒有糾正她,許扶清將釵子放到床頭邊的櫃子上,一下子拉下了紗幔,又俯低身子,狐狸眼微微上挑,聲聲入耳,蠱惑至極,“那謝寧可想要我?”

謝寧盯著他看了幾秒,點了點頭。

口中的空氣瞬間被掠奪,衣擺裙擺交疊成花,少年呼吸聲很近距離地落到她耳畔,帶著誘人的喘,謝寧不由自主地微微地張了張嘴。

松木香的氣息一寸一寸地侵蝕著謝寧,先是唇。

“謝寧,我是許扶清。”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很輕,掌心因常年握劍而有的薄繭摩挲過白玉,帶起她一陣顫栗。

屬於他的氣息越來越下,森白的牙齒輕掠謝寧隱約可見青筋的脖頸。

銅鈴鐺叮當作響,滾過她的腰肢,淡色的細腰帶不知不覺中不見了,帶著松木香氣息落到肚臍,再落到腰窩。

謝寧揪住被褥,松了又緊,她腦子一片空白。

這是謝寧從未踏足過的領域,感覺很新奇也有些向往。

裙擺散開,宛若金蓮,層層地鋪疊著,承載著他們,許扶清看了一會兒,再低下,無師自通地吞咽著。

謝寧失控地蹬了一蹬腳,說不出任何話來。

紗幔揚起又墜落,淺淡的光線在墻上映出一場漫長的皮影戲。

行走在江湖數十年,許扶清並不是什麽都不懂。

銅鈴鐺冰冰涼涼的,跟謝寧身上的溫度截然相反,他擡了擡頭,以往紅艷的唇瓣添了幾分瀲灩媚色,舌尖舔了下唇角,吃掉甜膩。

蒼白的皮膚下,長著一張魅惑人心的皮囊。

修長的指骨代替了他殷紅的唇,安撫著謝寧,她快要瘋了,不受控制地輕哼了下,變得語無倫次,“別,我,你,我。”

“別緊張、別怕啊。”許扶清微微地喘著氣,垂下來的發帶和發尾落到雪山紅蓮上,“我給你講個故事。”

紅衣墜地,許扶清漂亮的肩胛骨弧度優美。

他看著少女因舒服而微顫的雙肩,指尖一點一點地劃過,帶著屬於她的東西,爾後又湊過去,舔舐幹凈,把她冒出來的薄汗一並吞食入腹。

“漫天大雪下,有名男子尋了很久還是找不到進傳說中很靈驗的雪山寺廟的入口。”許扶清輕輕地笑了聲,“謝寧猜他後面怎麽了?”

她腦子糊成一團漿了,無力思考,“不知道,他,嗯...哈,他,後面怎麽了?”

少年勾著謝寧,一點點靠近,“死了呢。”就算她以為這是個夢,還是感到無語。他又笑了,“可我卻找到入口了。”

謝寧的意識瞬息間徹底渙散,完全拾不起來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既溫柔又堅定地吞噬人的意識,且將飽含著不知名情愫的滾燙幾乎毫無保留地送進她。

可過了一陣,時間不是很長,謝寧愣住了,眼睛瞅下,帶著水光,似乎在疑惑著什麽,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雪山寺廟的入口太窄了,許扶清首次探進,一不小心便潰不成軍。

謝寧眼皮也黏了一層汗,他擡手撫過,整頓旗鼓再進微微泛紅的雪山,聲音不復以前的清冽,卻多了一絲別意,笑笑,喉結滾下一滴汗,落給了她。

“不過,就算找到進雪山寺廟的入口又如何,該死的,還是會死呢,嗯哈...”抑制不住的輕喘。

許扶清穩了穩聲線,語調似染滿愛憐,“只是,有人會甘之如飴啊,我以前不懂此道理,如今倒是有幾分理解那些人了。”

皮影戲還在上演,尤為生動。

謝寧微微側過頭,思緒有些恍惚地看著墻上的皮影戲,好像是自己呢,腦袋閃過陣陣煙花,她渾身發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亮了,謝寧想翻身又覺得累,不對,她睜開了眼,望著床頂,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遲滯地坐起來,努力地忽視身體異樣,心存僥幸地掀開床榻的紗幔簾子。

待謝寧看清外面的景象後,頓時像一尊佛像僵住,幾欲吐血。

那坐在椅子上、穿著微亂又有皺褶的紅色中衣衣衫,墨發垂落在勁瘦有力的腰間,白皙似玉的臉還有尚未褪盡的潮紅的少年不是許扶清是誰?

謝寧頭都大了,唇瓣翕動了下,尋找著說辭,還沒張嘴,又看到了檀木茶桌上疊在一起的信和帕子,刺得她眼睛發疼。

我滴乖乖,這些東西怎麽會在他手上?

視線又放回許扶清臉上,他仿佛知道她醒了,慢條斯理地擡眸看過來,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凝視著她,很是復雜,叫人看不透。

謝寧想到了一個詞——死亡凝視。

她頭皮頓時發麻,掀開被子想下床穿衣裳,卻發現腳踝一重,雙腳是被拴起來的,好像是許扶清的紅色發帶,尾端還系著他從未取下來過的銅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