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3/5頁)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朝王晏之道:“你有什麽話就直接和如意說,她只是做生意精明。”其他方面好像天生少一根弦。

薛二走後,薛如意把門關上,整個人蔫了吧唧的明顯不高興。

王晏之問:“怎麽了?”

薛如意把方才沈修尿遁,他們多付了十五兩銀子的事說了。

王晏之長睫低垂,順口勸慰道:“沈修這人不好,以後少同他來往就是。”

薛如意氣悶轉而板著臉問:“這個時候表哥不是應該在縣學嗎?怎麽連夜跑撫舟縣來了。”

“難道又被勸退了?”

王晏之無辜搖頭,走近她身邊,彎腰以一種極其溫柔的姿態把她籠進懷裏,下巴擱在她肩頭,聲音軟如流水:“想你了…為何不給我寫信?”

他聲音過分輕柔,撓得薛如意耳肩發癢:表哥似乎哪裏不一樣?

“你想我?”

“嗯,想你。家裏的屋子空蕩蕩的,床也好大,想給你講故事。”

他發現:不是如意習慣了他,而是他習慣了如意。

他似乎有點過分在乎她了。

活了二十幾年,王晏之從來沒喜歡過哪個姑娘。不管是少年意氣時,還是纏綿病榻,他甚至不明白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麽感情。

但他現在好像有點喜歡她

想她。

想見她。

看不得別人同她接近。

他承認他在病痛中逐漸陰暗,逐漸有些瘋……

薛如意手輕撫他的背,問:“那你現在燒退了嗎?待會兒能和我出去走走嗎?”

王晏之唇角微翹,點點下巴:“嗯,已經不難受了,如意想去哪?”

薛如意呵笑兩聲,大力把他灌倒在床上。王晏之驚訝一秒,整個人陷進柔弱的被子裏,剛想起來,又被她重新壓進被子裏。他幹脆順從的躺好,不動不惹她生氣。

但她還是很氣:“所以你故意淋雨跑來,花了我十五兩銀子?”

王晏之有些懵:“什麽十五兩?”

“你半夜發燒,問診費就要五兩,抓了十副藥十兩。”

王晏之想:這真要了如意老命了,他家如意可是銀子掉護城河都要去撈的人。

“你比沈修還會折騰銀子。”

王晏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我掙的銀子會給你,沈修他不會。”

“我會講故事給你聽,沈修他也不會。”

“我會做菜,沈修只會吃。沈修拿他娘銀子,他吃軟飯。”

王晏之一條條陳述沈修不符合的點,拉踩得不要太精準。

薛如意無語:“他如何我又不想知道,跟我一點幹系都沒有。”

王晏之舒坦了。

“你還沒回答我,怎麽沒去縣學?”

王晏之:請病假等於浪費束脩,這個節骨眼還是不提為好。

於是他轉移話題:“宋教諭來撫舟縣了。”

薛如意驚訝一瞬,只以為他是同宋教諭一起來的。

“他來做什麽?”

王晏之:“來找沈修,沈修說不定現在就在宋教諭那。”

其實他把沈修打暈後,狠狠揍了一頓,然後丟到宋教諭下榻的老友家。彼時宋教諭正好出門找沈修,瞧見門口放著一條鼓鼓囊囊的麻袋,似乎是人。他彎腰去撿麻繩,就被剛醒來鉆出麻袋的沈修一把揪住脖領砸中左眼。

宋教諭跌倒在地,看清是沈修時,捂住眼睛痛呼:“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沈修,混賬東西,竟敢如此戲耍老夫。這種學生,不勸解也罷。”

一群人呼啦啦把受傷的宋教諭擡回他院子裏。辦完事後的宋教諭壓根不想找沈修,直接回去了。

被打的鼻青臉腫沈修左右看看有些懵逼,心道:我就退個學,至於追到撫舟縣來打我一頓嗎?還下手這麽重。

他突然想起還在酒樓吃飯的薛二和薛如意。

完了,現在去還趕得及嗎?

沈修頂著青腫的臉趕到酒樓,哪還有薛家兄妹的身影。他忐忑趕到悅來客棧,就聽到薛如意房間傳來乒咚乓啷的聲音。

他剛想沖進去,就被薛二一把拉到隔壁房間。

“薛二,如意怎麽了?”

薛二上下打量他:“妹夫鬧著玩呢,你怎麽回事,尿遁摔茅坑了?”

“什麽尿遁?”說起這個沈修就火大,“剛到後院就被人套了麻袋,我到現在渾身都痛。還被丟到宋教諭門前,起先我以為是宋教諭讓人打我的。後來想想宋老頭雖然啰嗦但不至於如此,打人手法太過熟練,很可能是周扒皮打的。”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

然後又被薛二摁的打了一頓。

“尿頓還有理了,被人打了還誣賴我妹夫,讓你別喊周扒皮你還喊。”薛家人護短不知道?

沈修欲哭無淚。

想做人家的小弟被打也是正常,但是周安他算老幾。

周安來就沒好事,他已經因為他被揍了兩次。

反正沈修看誰順眼這輩子都不會看周安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