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5頁)

周夢潔道:“這傷對於平常人可能不算太重,但晏之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傷的面積又多。傷口是處理了,只盼著今晚上別發熱,不然恐怕會舊疾復發,藥石難醫。”

“只要熬過今晚就行,要不院史先回去皇上那邊回話?”

院史連忙點頭,憂心忡忡回宮去回話。

等一眾太醫走後,薛如意瞧了閉著眼的王晏之一眼,又伸手摸摸他額頭,溫熱還有些偏涼。

到底是為了救她被紮傷的,薛如意朝擔憂的承恩侯夫婦道:“父親、母親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就好。”

王晏之抱著薛如意裙擺的手微微動了動,不動聲色又把腦袋往她腰間蹭了兩下。

收拾好藥箱的周夢潔突然插話道:“都不用守著,他背上的傷還沒手上的嚴重,都去睡吧。”

薛如意驚疑不定的問:“阿娘方才不是說今晚……”

一旁的薛大笑道:“當然要同太醫說得嚴重點,不然怎麽對得起他受得傷。”這傷本就是替皇上受的,越嚴重,皇帝就會想,若是這傷在自己身上是什麽情形。

越是這樣想對三皇子和鎮南王就越不利。

承恩侯夫婦放下心來,折騰一晚上也累得夠嗆,直接回去睡了。

薛如意剛起身,就發現自己一腳被某人的十指給揪住了。薛家其余幾人見狀互看一眼,薛二走過去,把某人的十根手指一根根掰開,扯過自家小妹然後語氣頗為欠揍道:“好好養傷啊。”

“如意,走了,你今晚跟阿娘睡。”

直到薛家幾人全出了門,床上閉眼的人猛得睜開眼。撐著身子趴在床上若有所思,十指無意識撚了撚。

他看了眼站在屋子裏的浮喬和丁野,突然道:“丁野,每隔半個時辰去嶽母那一趟,就說我背疼,能不能弄點止疼的藥。”

丁野不解:“世子,你背上不能用麻醉。”

王晏之眯著眼瞧他,浮喬立刻把人往外拉,“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麽多的廢話。”

丁野照著主子的話,每隔半個時辰就去找周夢潔一次,等到第四次,周夢潔有些受不了,揮手朝也困得不行的薛如意道:“你,趕緊去隔壁瞧他,讓他快些睡。”

外頭已經聽見雞鳴,屋內燭火還亮著,王晏之趴在床上,淺淡的眉眼緊緊蹙著。瞧見她來就睜開眼,弱聲道:“這麽晚怎麽還不睡?”

薛如意:“……”怎麽沒睡他心裏沒數嗎?

她一句話不說,脫了鞋往床上躺。滾了兩下,背對著他很快睡著了。

王晏之唇角翹起,也挪動身子,朝她側躺,安然入睡。

守在門外的丁野打了個哈切,狠狠松了口氣:他終於也可以去睡了,天知道每次去喊都擔心被世子妃揍。

與此同時,皇帝寢殿燈火通明,嘉佑帝一直等到院史來回話,擔憂的心不僅沒放回去,怒火直線飆升,幹脆也不睡了,讓禦林軍和金吾軍帶人去把鎮南王府抄了,一幹人等全部押入天牢。

又派人去鎮南王封地把鎮南王一族全部押解進京。

做完這些的嘉佑帝慢慢冷靜下來,把今日之事從頭回想一遍。忽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他蹙眉看向立在榻邊的陳公公,問:“你說,老三是真的等不及了?阿雅今日約朕過去會不會有蹊蹺?”

陳公公心思百轉,有些拿不準他想聽什麽,低著頭半晌答不上來。

嘉佑帝嘆了口氣,道:“算了,朕都想不明白的事問你做什麽。”

“準備白綾毒酒,同朕去一趟冷宮。”

冷宮裏的蕭妃還在焦急等待結果,聽到破舊的門響動,還以為是自己兒子來了。連忙興奮的拉開門,問:“阿炎,怎樣,成了嗎?”然後一擡頭就對上嘉佑帝冰冷的臉。

蕭妃驚慌了一瞬,立刻鎮定下來,朝嘉佑帝行禮:“皇上,您來了,是來請臣妾出去嗎?”定是阿炎抓到蘇嬪那個賤人,皇上知道錯怪了她,親自來接她了。

嘉佑帝冷笑:“請你出去?橫著出去嗎?”先前他還有所懷疑,聽了蕭妃這句話他是篤定老三和鎮南王想謀反了。

心裏為剛剛懷疑沈香雅和晏之的用心感到羞愧,若不是晏之他早被老三那個逆子砍死了。

當下一句話也不想說,揮手讓陳公公把白綾和毒藥擺在蕭妃面前。蕭妃徹底慌亂了,後退兩步尖叫質問:“皇上這是什麽意思?不過是死了個蘇婕妤您就要殺臣妾?當年若不是鎮南王府,陸家早把您當提線木偶使喚了,您納臣妾時是怎麽保證的,說會許臣妾和鎮南王府一世榮耀,說真心愛重臣妾。”她已經不求他的真心,難道連前者也不作數嗎?

冷宮的門重新被合上,陳公公用一慣的語調道:“鎮南王連同三皇子謀反,已經被押解到大理寺,蕭妃共同參與謀劃,賜毒酒白綾,蕭妃娘娘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