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4頁)

丁野探出腦袋朝門內張望,詢問的看向王晏之。王晏之起身,朝李清翊瞧了一眼,很是淡定的道:“翊王殿下,能蹭個馬車嗎?”

李清翊無語:這人犯得著這麽小氣,他又沒說不走。

“行。”李清翊起身,朝還圍著薛如意轉的戚阿芙喊:“走了,大晚上別在這叨擾人家。”

戚阿芙不情不願跟著往外走。

黑夜裏馬車轆轆而行,快到翊王府時,靠坐在対面的王晏之突然問:“蘇嬪娘娘打算什麽時候啟程去隴西?”

李清翊愣了愣,神色有些不自在。

王晏之嗤笑:“不想走了,是蘇嬪不想走還是翊王殿下不想走?”

李清翊嘆了口氣道:“你不必拿話揶本王,本王並沒有撿漏的意思,只是我母妃……”

年後他就打算送母妃出城,母妃死活都不肯走。那日她很認真同她道,“我兒同樣是皇子出身,先前爭不過,現下朝中又無成年皇子,怎麽爭不得?”蕭妃和陸家都漸漸沒落,中宮嫡子又還小,機會就擺在面前,蘇嬪平淡了一輩子委實不甘心就這麽走了。

李清翊很是無奈,沒有告訴他母妃,父皇屬意王晏之,這是這麽也爭不過的。

他也不想爭。

“若父皇真屬意於你,不若你應了他,也省得……”

王晏之呵笑:“我是承恩侯嫡親的。”

李清翊:“……你騙我。”

王晏之不想擰眉:李家父子都有病吧。

等回了承恩侯府後,王晏之親自寫了一封‘不老藥’的丹方命丁野丟到國師住處去。

另一邊,任務失敗後,盧長謙匆匆進宮回稟。

嘉佑帝看著臉上印著通紅鞋拔子的盧長謙險些氣笑了,質問道:“怎麽做的事,不過綁一個人,鬧出這麽大動靜都沒得手,還弄成這個鬼樣子。”

盧長謙欲哭無淚,他還算好的,只是臉被王世子踹了一腳,被薛郡主踹的那個同僚現在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大冬天的渾身冒冷汗。

“皇上,王世子實在太過警覺,薛郡主力氣也太大了。”他們原本計劃是制造混亂,死幾個人,把王世子綁走後然後弄成假死的局面。

但事發展出乎預料。

嘉佑帝陰沉著臉:“薛郡主?他們不是和離了,怎麽待在一起?”

盧長謙陳述事實:“不僅待在一起,還親上了。”

嘉佑帝愕然:“親上了?”他弄這麽一出可不是給他們牽線搭橋的。

盧長謙小心翼翼的問:“王世子時刻有人護衛,宮外下手實在不好辦。要不皇上把人詔進宮,然後我們把他摁住?”

嘉佑帝臉黑:這不是廢話嗎,王晏之在哪出事也不能在皇宮。

還摁住,這不是傷他們之間的情分嗎。

嘉佑帝又問:“沒被發現吧?”

盧長謙搖頭,“都按照皇上的吩咐,把太後親衛隨身令牌的絡子落下了。”

盧長謙退下後,嘉佑帝擰眉細思,陳公公很有眼色的上前,道:“皇上何必憂心,過幾日就是春蒐狩獵,南山獵場刀劍無眼,總比城內好施展。”到時所有隨行的人都不能帶侍衛,前前後後都是禁衛軍和驍騎衛,想捉個人順便嫁禍還不容易。

皇帝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笑罵道:“你啊……”

春獵那日,王晏之和李清翊陪駕隨行,太後以及幾個得寵的後妃也在其列。陸皇後不放心小皇子反而沒有隨行,王公大臣也有帶家眷一同來的,薛忠山和薛二本就在隨行之列。

周夢潔作為太醫院首座也在其中,薛如意和戚阿芙都有郡主封號,自然是一起來了。

南山獵場屬於皇家獵場,離南城不過十來裏,山上大型的猛獸已被清理過。每年春季,皇帝都會帶嬪妃和王公大臣來春獵,說是圍獵其實就是在宮裏悶了一個冬天,閑得慌,出來透氣。

一眾人行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下。

獵場東面單獨辟出一塊寬敞的地方作為臨時營地,負責看守獵場的守衛早提前搭建好帳篷供眾人休息。

薛家的帳篷緊挨著忠勇侯府的,薛如意鉆出帳篷擡頭看天。暖融融的日頭懸掛在碧藍的天空,迎面的風雖然還有些冷但並不刺骨。

她著了一身淺紅色騎裝,手腳處都用同色條帶纏了幾圈,一雙烏黑的眸子在營地張望。

營地四周圍滿重重禁衛軍和驍騎衛,主帳周圍幾個打扮艷麗的宮妃陪在太後身邊說笑,皇帝站在主帳前看向生機勃勃的樹林,頗有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意味。

皇帝右手邊的李清翊身形高挑,黑衣勁裝,銀色腰封,腳踩鹿皮靴,背著弓箭。看上去英挺又健美,不斷有貴女朝他張望。

左手邊的王晏之是獵場唯一一個披著鬥篷抱著手爐的人,他攏著狐裘站在那,容顏皎皎似芝蘭玉樹,讓人艷羨的同時又忍不住覺得他與這獵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