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2/4頁)

王二叔和老太太被梗得說不出話,陸太後蹙眉道:“沈氏,你夠了,他們一個是你婆母,一個是你小叔子,你一個婦人如何當得起他們磕頭?”

一直沒說話的王晏之看向嘉佑帝,眼裏是動搖是詢問。

那眼神像針一樣紮著嘉佑帝,他吼道:“夠了!”

晏之不可能不是兒子,這是嘉佑帝確信二十幾年的事。當年阿雅和承恩侯定下婚約,他就命人下過毒,承恩侯那玩意都不能用了,不可能還能生孩子。

對,晏之一定是他的種。

為了晏之甚至舍了太子,舍了老三……晏之不可能不是他的兒子。

嘉佑帝處在爆發邊緣,無法接受眼前的結果,整個人都有些瘋魔。

太後眸子壓著,喊了聲皇上。

嘉佑帝突然沖下來,奪過陳公公手裏的金針,往自己指尖刺。

陳公公驚呼:“皇上,您萬斤之軀,萬萬使不得啊!”

太後穩坐在上首冷眼瞧著,王二叔和老太太都嚇傻了。

薛如意朝王晏之看了一眼,不動聲色把袖子裏的免死金牌塞到他手上。

王晏之驚訝,隨即目光柔和下來。

嘉佑帝指尖的血滴入碗中,那血始終待在一處,無法和王晏之、承恩侯的血相融。

這麽多年的信仰頃刻崩塌,方才他同晏之說的話都好像個笑話。

他不信,朝陳公公道:“再去備水。”

陳公公立刻又取了杯水來,嘉佑帝瘋了一般扯過王晏之的手紮了下去,然後又取了自己的血滴下去。

他已經顧不得周遭奇怪的目光,一心只盯著那碗水。

兩滴血楚河漢界,就是不相融。

嘉佑帝徹底懵了,喃喃道:“不可能,先前驗過的?”

“陳奎,再去取水,再去取水!”

他反反復復紮自己手紮王晏之手,王晏之手上的針孔都不能看了。

太後看不過眼,喝道:“皇帝,夠了,王世子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同他怎麽驗都不會相融的。”

嘉佑帝向來清明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層陰霾,不理會太後的話,一步步逼近沈香雅,質問道:“他明明不行的,他怎麽可能生下晏之?”

沈香雅後退兩步,不悅道:“正卿行不行,臣婦最清楚不過!臣婦之所以會早產,是雲漣郡主推了臣婦。”

嘉佑帝盯著王晏之看,此時一瞧見他就想起慘死的太子和老三。他氣血上湧,勉強

壓了下去,朝陳公公道:“快,快拿丹藥來。”

陳公公快速遞過去丹藥,嘉佑帝咽下一顆,不僅沒起作用,反而一口血直接噴在了晃蕩的碗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清心殿亂成一團,王二叔和老太太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事情怎麽會這樣,皇帝也才四十幾,怎麽說厥過去就厥過去了。

這跟他們沒關系吧?

老太太哆哆嗦嗦六神無主的看向太後,太後原本還淡定,隨後立馬驚慌的喊,“快,快讓人請太醫。”

清心殿的門重重關上,早春的天烏沉沉的看不到光,連綿、冰冷的細雨浸潤整個皇宮。

薛如意同她娘出來皇宮,王晏之跟著侯府的人走了。

馬車晃悠悠往薛府去,雨下得人心煩,薛如意甚是憂心。

第二日宮中就傳出皇帝中風病重的消息。

太後下旨,承恩侯夫婦以及王世子頂撞皇帝,褫奪承恩侯爵位,令其攜妻去迦葉寺給皇帝祈福。承恩侯爵位由二房王修得頂上,承恩侯世子為二房長子王沅枳。

侯府一朝變天。

薛如意憤憤不平道:“這事明明就是侯府老太太挑起的,怎麽就罰了王晏之他們,反而讓二房得了便宜!”

周夢潔道:“這還算好的,太後只是打壓他給老太太撐腰,若是皇帝醒著只怕會要王晏之的命。皇帝為了他舍了太子和三皇子鋪了那麽久的路,如今說不是他兒子換誰誰不氣。”

薛如意維護:“那是王晏之樂意的嗎,他也因為皇帝的自以為是吃了很多苦,還差點死了。”說到底都是皇帝自找的。

“他人呢?”承恩侯爺夫婦去了迦葉寺,他一個人待在府上,世子之位又丟了,該如何是好。

周夢潔:“待在侯府吧。”她幽幽道:“如今他在侯府孤立無援,成雲漣一朝得了勢還不得狠狠報復回來。”

薛如意吃完碗裏的皺粥,遲疑:“他身邊不是還有丁野浮喬和暗衛嗎?”

“暗衛?”周夢潔想了一下,“今日午後,我瞧見浮喬同沈香雅他們一起走了,依照他的性子,暗衛也應該分出去了。”

薛忠山喝了口酒,砸吧兩下嘴,呵笑兩聲:“我們家如意就是寶,你瞧他離了如意過得多慘,一夕間成這樣。老二啊,皇城是吃人的地方,要不我們還是辭官吧。”反正金勺子金鍋金匾也弄到手了,隨便一樣回去在青州都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