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京城。

姚春雨申請派去京城進修,進修課恰好在清大開設，她便去清大修了一個月的課。姚春雨上輩子錯過了這個機會，生生地惋惜了很久,後來家裏沒落後更沒有機會來到這個地方上課。

沒想到蘇葉考上的居然是清大。

九月份開學,姚春雨和一起培訓的同事恰好路過了計算機學院，她不自覺地走了進去。當她從名單裏看到了蘇葉這兩個字的時候，心弦微微顫動了一下。

前來報道的同學三三兩兩地從教室走出來,有幾個學生好奇地討論：“怎麽這個h省的狀元沒來報道，聽說老師說她的理科考了滿分,惋惜了很久。”

“聽說是去鄉下支教了,這位同學怎麽不念完書再去支教？”

姚春雨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參與了討論：“唉，我也覺得很可惜。她的丈夫聽說都為了她調到了京城，臨到出發前她卻臨時改變主意。她這個舉動讓我們很多人都不理解。聽說他們是父母包辦的婚姻……”

說到這裏她適時地捂住嘴,“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蘇葉同志的理想是很遠大的。”

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姚春雨遮遮掩掩的反而更勾人遐想。她說完這些話之後馬上說抱歉,像是不小心說漏嘴的一樣,任別人再打聽她也不再往下說。

這敢情還是一個曲折的故事？蘇葉的同學微微睜大眼。

“包辦婚姻，難怪了……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了。”

“離了婚就好了,她何必要放棄學業？”

考出這種成績多不容易！接著有個同學小聲地提醒說她的丈夫是位軍人,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軍婚,難怪不好離婚……

姚春雨走後,蘇葉這些素未謀面的同學這邊，傳開了她和丈夫感情不合、暫停學業的事情。

另一邊。

“感情不合”的夫妻倆正在通話，顧向前同蘇葉說，“我的進修將在今年十一月底結束,很大可能會被調走。我……我想見見你。”

他停頓了片刻，“我這裏不太方便離京。否則早就去鄉下看你了。”

顧向前這麽一提醒，蘇葉想起自己曾經許下的承諾，以後只要有空就到京城看望他。現在已經快十月份卻一次也沒有去過。

這段時間的進度還算正常，沒有什麽值得操心的地方。蘇葉算了算時間，爽快地應了下來，“向前你等著，我下個月去京城。”

蘇葉這段時間可算是搭上了火箭一般，每天糧食蹭蹭地瘋長。十幾個學生的口糧都算上也遠不及它增長的速度。眨眼間她的糧食又漲到了一千斤。

顧向前在電話裏的聲音終於摻了一絲的笑意，“嗯，等你。如果你很忙，過年的時候我去看你也一樣。”

蘇葉翻了翻自己的倉庫，打算給他郵寄幾只雞鴨給他。顧向前最愛吃肉，部隊裏的夥食恐怕不太好，每天訓練辛苦卻鮮少能吃到肉。

蘇葉翻出了馬根生送給她的野山參，兩根寄給顧向前、余下的三根全寄給了遠在西北的寧謙。

次日。

蘇葉進了一趟城，添購了一袋大米寄給寧教授。這幾天她看彈幕，發現有人跟隨自己。這段時間她不斷地提取肉類、谷物。引起國安部的注意也很正常。

蘇葉並不在意，難道他們能怪她運氣太好？

這幾天便衣公安們跟著蘇葉，跟得懷疑人生、越跟心態越是炸裂。

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運氣如此爆棚的人！一進山兔子就往蘇葉懷裏鉆、野鴨攆著她跑、野雞撞她腳邊，就連拎著一根破魚竿也能釣到一桶魚。仿佛整座山的動物都開了靈智似的。

非要說出格的事，那只有一群學生拿吃不完的雞鴨肉到黑市兌換精細糧。自己剩余的東西拿出來交換緊缺的精細糧，嚴格來說也不算上綱上線的事。

有的人能隨隨便便憑著運氣躺著吃肉，有的人辛辛苦苦仍舊是吃糠噎菜，能不讓人懷疑人生嗎？便衣們跟得徹底麻木後，同流合汙地吃上了劉剛拿到黑市賣的雞鴨。

不提別的，上溝村的野雞鴨真香！

蘇葉痛快地給顧向前郵了三只曬幹的野雞、野鴨，順便給寧謙郵寄了一些糧食。。

……

西北，第九研究所。

月明星稀，淩晨兩點寧謙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宿舍，同住的研究員心絞痛得臉色蒼白，寧謙立馬打開包裹切了一根野人參泡水，給人灌上。

於嗣明迷迷糊糊地喝完水後，心不絞痛了、胸口的濁氣好像也變得清晰了。他連忙感謝寧謙，“謝謝寧老。”

“這泡的是啥，野人參？唉！我吃粒救心丸就好啦！”於嗣明吃了一驚，剛才他喝的是人參水？這也太珍貴了！

“你不用這麽客氣，這是我侄子、侄媳婦送的，我這裏還有幾根，你這段時間確實辛苦啦。”寧謙樂呵呵地說。說著掏出了兩根人參遞給於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