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那人眼睛閉著,睫毛輕輕顫動,像是銀色的鳥雀。

他左手捂著腹部,右手垂在身側,無力地搭在地上,一條腿支起,細細長長的。

而剛好四樓墻壁上有一扇小窗,黃昏的光透過窗玻璃落進來,雲雲地灑在他身上,使得那銀發像是暈染出一圈淡光,虛化而朦朧。

他緊緊閉著嘴,喘息都帶著血意,被他死死忍著,所以才聽起來那樣虛弱淺淡。

赤井秀一很快看見地上零零碎碎的沾了血的玻璃,看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跡,像是被人動作粗魯地挑出來。

然後他聽見琴酒悶悶地咳嗽,模糊地看見後者蒼白的嘴唇邊閃過一絲紅色。

他呼吸一滯,都沒控制腳步,本能地靠近。

結果驟然對上一雙清醒而警惕的眼睛,像狼。

“——哢嗒。”

“等等,gin,我沒有惡意——”

赤井秀一無奈地舉起雙手,看著琴酒擡槍:“你,這是怎麽回事,受傷不處理的話,會有什麽後果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他表情和往常一樣冷靜,只是眼裏難得有幾分溫度,嘴角微微向下撇著,望著琴酒。

“伏特加那個蠢貨,把我送到沒有鑰匙的安全屋,組織該有一個培訓智商的地方了。”

琴酒面無表情地想。

並不打算讓面前這惹人煩的家夥知道這件事。

然而某個煩人精偏偏有不錯的智商,略略一思考,便反問:“你該不會是沒有這裏的鑰匙吧?”

“砰!”

子彈尖銳地打在秀一腳邊,冒起一縷煙,留下一個小小的凹洞。

琴酒盯著赤井秀一,一字一頓:“別廢話,過來。”

秀一沒忍住挑眉,輕咳一聲,舉起雙手慢慢靠近。

琴酒不耐煩:“快點。”

待赤井秀一到琴酒面前,後者煩躁地擡手,揪著前者的衣擺往下一扯,直接把赤井秀一弄得俯下身子,偏偏兩只手還不尷不尬地朝兩邊伸開。

琴酒皺眉:“在附近找個賓館,帶我過去,這邊人少,躲著點人可以。”

已經傷到這個地步了嗎?

如果他不回來,估計就是叫伏特加吧。

不過現在還是得依靠我啊。

赤井秀一差點沒壓住嘴角的笑意,擡手掩在嘴邊:“……嗯,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阿卡伊你不要這麽得意啊!琴爺還傷著呢!】

【這是什麽刺激場面,戰損虛弱琴爺對上騷話炮王泰迪精(小臉通黃)這不發生點什麽不好吧嘿嘿嘿】

【救大命,前面的姐妹咱倆看的不是一個名柯嗎?!!阿卡伊什麽時候成炮王了?!還泰迪精!!!(呆滯)】

【呃,因為原版名柯只有他換了兩個女朋友?而且還在作風開放的漂亮國,而且還滿嘴騷話(對手指)】

【我笑得想死,論壇的姐妹果然都是秀中之秀】

【阿卡伊名聲慘遭被害(狗頭)】

在赤井秀一扶起琴酒往樓下走時,彈幕忽然出現。

琴酒看著空中,表情逐漸凝固。

心裏還在各種胡思亂想的赤井秀一沒來由地感覺到一股殺氣。

秀一:……怎麽回事,我又惹到他哪裏了?

漫畫又更新了。

琴酒被彈幕影響,此刻異常低氣壓,本身因為受傷,他現在脾氣就很不好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論壇的漫畫。

不出所料,漫畫重復了一遍銀行搶劫案的劇情。

只是他短暫地出現在松田陣平的回憶裏。

琴酒對銀行外警察和劫匪之間發生了什麽並不清楚,此時看漫畫才明白過來。

看到警視廳上層與罪犯勾結那裏,琴酒涼涼地想:“呵,這就是警視廳。”

怎麽說呢,一點也不奇怪,畢竟據他所知,組織在警視廳上層也紮根了。

現在警視廳頂層勢力有幾個純粹的正義的都不知道呢。

偏偏這種地方也會有他覺得還不錯的人存在。

想到那個卷毛的年輕警察,琴酒臉色古怪。

在爆炸前,他和松田陣平一起被關在辦公室裏。

琴酒和松田陣平聊天,得知對方是被死者邀請過來的,於是琴酒立刻警惕起來。

從松田陣平對於高橋永作的描述來看,後者恐慌地向警方尋求幫助,卻支支吾吾不敢透露自己遭受生命威脅的原因,八成是因為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秘密,擔心滅口吧。

而威脅高橋永作的人,顯然是樓下的搶劫犯之一,那個叫田中哲的家夥。

松田陣平介紹說,田中哲是找高橋永作咨詢銀行貸款事務的客戶,以前和高橋永作是高中同學,最近一年才重新聯系上。

而高橋永作受到威脅是一周前開始。

琴酒不覺得一個敢威脅死者生命的罪犯,會忽略掉監視死者動靜這件事,尤其在死者知曉不可告人的秘密時。

罪犯總要確認那個秘密有沒有被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