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3頁)

“耳朵比臉燙……”蕭以歌不掩關切,用拇指細細摩挲她的臉頰,尾音婉轉撩人:“我的手都被燙得不涼了,你還是很熱。”

掌心被溫度灼燙,不再有涼快的感受。

蘇杭卻不打算放開,低聲說:“不涼也沒關系,很舒服。”

蕭以歌嘴角翹著,縱容著她。

似水的桃花眼漾著柔軟水波,蘇杭的目光流連不舍,“……其實是因為,這個劇本跟現實有一點相似。”

寒涼月光有升溫的跡象,蕭以歌猶嫌不足,誘引著她:“怎麽說?”

蘇杭凝視著她,聲線清而不冷:“昨天你問我,把手鏈送給你,是不是也把它的意思送給你。我現在回答你,是。”

蕭以歌順著她的話挑明:“所以,對你來說我是特別的,是麽?”

“是,”蘇杭的眼神不躲不閃,“這條手鏈就是為你而生的。”

她前幾天接到蕭以歌的電話,決定要把手鏈送給蕭以歌的時候,就沒有打算要隱瞞這件事。

當初做這條手鏈時她在想,往後余生還能不能再見到蕭以歌,她們的生命路線是不是不會再相交。

如今她們重逢了,蕭以歌身邊不再那麽擁堵,她再也不是只能遠遠地看著蕭以歌,想說的話都可以告訴蕭以歌。

蕭以歌笑意深深,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鬢角,“上學的時候你太有距離感,讓我覺得即使得到過你的特殊對待,也沒辦法靠近你,沒有人喜歡碰釘子。”

那個時候的她,大概連情竇初開都不是。

那寥寥可數的幾次接觸,放在那樣冷淡的模樣下,竟生生被抽走了大部分的溫暖。

以至於她後來只是下意識尋找那抹疏冷的身影,從不打算上前。

直到各奔東西之後她才發覺,那三年裏數不清的注視,早已將這個人的模樣刻在心裏。

蘇杭任那只纖軟的手描摹自己的輪廓,不對她隱瞞一分:“我沒有找你的理由,而且你身邊的人很多,我以為你不會多看我,我也不喜歡吵鬧。”

誰說不會多看你。

蕭以歌收回手差點要駁回去,可話到嘴邊怕嚇著她,只得略過這句,目光灼灼地問:“程昱哲也很吵,他要你幫忙的那天,你為什麽會來?”

蘇杭靜靜看她,字句清晰:“因為我想見你。”

不是為了幫程昱哲,只是為了見蕭以歌。

即便長久的思念還得不到回應,甚至不能確定將來是喜是悲,但這一刻的滿足已經足夠支撐蕭以歌再往下走。

心口剛被蘇杭那句“我以為你不會多看我”給堵上,下一秒又被輕易疏通。

蕭以歌松軟了口吻:“以後叫我的時候,不要那麽生疏。”

今天遊戲裏的大家都親昵地叫她,只有這個冰疙瘩連名帶姓地叫,聽得她直想把扇子往那榆木腦袋上敲。

“好,”蘇杭點頭,再開口時有微弱的別扭:“……以歌。”

蕭以歌笑意輕柔道:“遊戲結束了,但今天這身衣服是我挑的,穿起來很好看,不用換下來。”

蘇杭的眉目難得溫順,輕輕“嗯”了聲。

下午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豐盛的晚飯過後才陸續離開蕭家。

昨天把蘇杭接來的司機把車開到小徑盡頭,等待正緩步出來的兩個人。

春夜的空氣裏也沁著涼意,蕭以歌沒換下今天的旗袍,只加了條同色的披肩,更添了些高華貴氣。

她們的影子從腳下延伸,被盞盞路燈拉長又縮短。

蘇杭默聲應允,從裝著昨□□物的袋子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手鏈的盒子。”

蕭以歌接過來後叮囑:“到家給我信息。”

她們來到車邊,司機打開後座車門。

臨上車前,蕭以歌問:“最近有箭館的工作麽?”

蘇杭斂眉想了想,“除了你之外只有一個大學生,還剩兩節課。”

學生。

蕭以歌想起上次那群圍著蘇杭的少女,現在少年們的觀念跟她們當年天差地別。

十幾歲的她只是望著蘇杭,如今十幾歲的孩子卻會喊著“姐姐擇偶條件不要把性別卡太死”了。

這麽多年了,總會有人試圖突破蘇杭的心門,這些人裏有沒有同性,蘇杭在這方面又是否有過認知。

她想著這些,不禁失笑。

蘇杭的眼底映著她明媚的笑顏,安排好的日程在這時全然想不起,只順著心中的潮湧開口:“你去之前告訴我,什麽時候都可以。”

蕭以歌攏了攏披肩,故意軟了尾音逗她:“這樣啊,那明晚好不好?”

蘇杭認真地點頭:“好。”

“逗你的……”蕭以歌笑不可抑,揪著蘇杭的衣角把她的身子轉向車子,“快回家,我最近工作忙,忙完了再找你玩。”

這動作既輕又柔,蘇杭遷就著身後微微的力道上了車。

蕭以歌看著司機體貼地關上車門,對車裏望出來的人抿唇微笑,隨著車子遠去才漸漸斂去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