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3頁)

蕭太妃不想聽到有關太後的任何事。

她痛恨太後。

太後是她半輩子的情敵。

“夠了!哀家乏了,辰王千裏迢迢從北地回京,也早些歇下吧!”蕭太妃甩袖轉身離開。

來到內室,蕭太妃平靜了太久的情緒開始瓦解,她從衣襟領口掏出一塊白玉石,保養得宜的手輕輕撫摸著玉石,嗓音輕顫,“這輩子,哀家定會等到他!”

辰王從蕭太妃的別苑離開,背影決絕。

回到聽音閣,辰王的心腹跪了一地,其中一人道:“虞三姑娘是被將軍府送入宮的,她此前的確來過王府,前後共三次,似有什麽重要之事相求,屬下調查過將軍府,大概是與虞二公子的病有關。那虞二公子已到了強弩之末,需要宮裏唯一一枚血靈芝治病。”

“如今,虞三姑娘已是宮裏的從四品美人了。”

辰王負手而立,站在一株水桶粗的玉蘭花樹下,聞言後一拳頭砸在了樹幹上,許久沒有轉過身來。

風拂,葉落,夜色蒼茫。

*

次日,無早朝。

封衡睡到自然醒。他尋常時候都是卯時起榻,今晨睜開眼,已經能看到幔帳外天光大亮。

男人修長的手撩開些許帷幔,泄了一縷光進來,他看向榻上正沉睡的女子,女子眼角殘存媚色,呼吸清淺,封衡唇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

真是好大的膽子。

哪有嬪妃無視帝王,在帝王起榻時,還在兀自呼呼大睡?

封衡的女人雖然不多,但也無人這般無禮。

本想擡手推醒虞姝,下一刻他看見虞姝細膩肩頭的紅痕,再觀之其眼睫,還隱有淚痕,男人又難得良心發現。

是他昨晚太過分了麽?

此刻想起來,還真是有些禽獸。

封衡收手,深邃無溫的丹鳳眼罕見的掠過一絲笑意。

王權在外面靜等,今日無早朝,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喚醒帝王。畢竟,皇上此前從不貪覺,每日準時起榻。

故此,王權也摸不準。

幸好,這會子皇上自己個兒醒了。

王權往前走了幾步,一眼不敢多看床榻,“皇上,可要宣宮婢過來?”

封衡擡手制止,“不必。”

男人嗓音清冷低沉,但聽起來似是心情不錯。

王權只好自己上前伺候著帝王更衣。他不僅內心暗暗納罕,這虞美人在皇上心裏大抵不僅僅是一個嬪妃那麽簡單吧。

王權又聯想到兩年前那樁事……

封衡踏出偏殿,感覺到一道視線,他側目望去,就見虞貴嬪站在正殿門口,一副雍容華貴的穿扮,對著他福了福身。

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眼,虞貴嬪心尖猛然一跳,擠出一抹笑意。

皇上看向她了。

皇上果然還是惦記著她的!

“皇上……”虞貴嬪喊了一聲,還真是聲情並茂。

封衡狹長的眸微眯,“來人,虞貴嬪性情溫良,甚得朕心,賞!”

王權愣了一下。

性情溫良?

誰啊?

虞貴嬪?

下一刻,封衡轉過身,大步邁出翠碌軒。王權訕了訕,不明所以。

罷了,帝王心,又豈是他能夠揣測的。

沒過多久,禦前小太監們就將賞賜之物送到了虞貴嬪面前。

虞貴嬪看著滿目的禦賜之物,一陣狂喜。皇上非但沒有怪罪她掌摑了庶妹,反而命人送來滋補之物,可見在皇上心裏,對她是縱容的。

而虞姝當真只是個玩/物,皇上也只是一時興起。

自我一番洗腦之後,虞貴嬪緩緩挺直了腰杆,擡首昂胸,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因著得了賞賜,虞貴嬪今晨沒有再找虞姝麻煩,但依舊禁了她的足,不允許她去向皇後請安。

虞貴嬪的用意十分明顯。

她自己不能搞死虞姝,卻盼著皇後出手。

可皇後心裏門兒清,算是虞姝今日依舊沒有過去請安,皇後非但沒有出言責罵,還賞賜了一些緞面與首飾。

景元宮請安結束之時,皇後特意笑著交代,“咱們這些姐妹都是伺候皇上的人,難得美人妹妹招皇上喜歡,她這些日子的確是操勞了,年紀又小,日後在宮裏,你們可都得多多照拂著些。”

皇後的大度與仁慈,刺得淑妃眼睛發脹。

皇後都不在意,她們這些嬪妃還能說什麽呢?!

*

虞姝醒來後,讓知書去看看翠碌軒的大門是不是被人堵著。

她今日又錯過了給皇後請安的時辰。

虞姝倒是不慌。

想來,皇後能得皇上的敬重,必然是一個聰慧之人,又豈會看不出虞貴嬪的伎倆。

知書本想試試能否走出翠碌軒,卻是被小太監擋住了。

知書沒有與其爭執。

墨畫也過來了,生怕知書被欺負了去。

畢竟,這座翠碌軒中,真正做主的人是虞貴嬪。

知書與墨畫結伴往回走,墨畫憤憤然,“這裏是後宮,虞貴嬪還想一手遮天了不成,委實不知天高地厚!這天下、後宮,俱是皇上的!豈是她一個虞貴嬪就能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