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3頁)

至少,現在而言,皇上還十分需要虞家的兵力。

就如父親不會針對虞家主母,是因著主母出生名門。

皇族、世家的男女感情,哪有純粹的?多多少少都會摻和利益關系。

有多愛,就取決於利益關系有多大。

太醫沒有過來之前,封衡在軟塌落座,把虞姝抱在了膝上,一條胳膊圈住了虞姝的細腰。

封衡掐了她一把,似乎埋怨,“怎麽這般細?將軍府不給你飯吃麽?”

虞姝微微窘迫。

將軍府再怎麽苛待,也不會不給她飯吃。

她的身段隨了姨娘,生了一把纖柔的細腰。

十六歲的年紀,已經徹底長開,雪巒/顫顫巍巍,束腰裙襯得那把柳腰更是弧度驚人。

美人分很多種,燕瘦環肥,封衡以前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哪一種女子,但如今卻發現,他竟好這一口。

虞姝細嫩的耳垂緩緩泛上一層薄薄的紅。

封衡的手指勾起她發絲上的紅絲帶,頗有興趣,“這是何物?”

宮裏的嬪妃見到他,都恨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一應姹紫嫣紅。那股子濃郁的胭脂水粉,更是嗆得他屢屢不悅。

倒是虞姝足夠簡單清爽。

在這樣的三伏天,若非是真正想碰一個女子,封衡絕無可能為了鞏固朝堂而委屈他自己。

虞姝的面頰漲紅,似是更羞澀了,不敢看封衡的眼,低低道:“嬪妾是庶出,嬪妾的姨娘出生鄉野,在姨娘的家鄉,女子出嫁是要綁上紅絲帶的。”

她就當自己已經嫁出去了。

一旁的知書心驚了。

美人主子哪裏算得上是“嫁”。

知書正擔心帝王盛怒。

卻不想,下一刻封衡輕笑一聲,“嗯,甚是好看,這紅絲帶適合愛妃。”

虞姝的心跳稍稍加速。

她剛才只是在試探帝王的底線,才故意如此說。

她看向封衡,桃花眼中像淬了三寸星光,“皇上也覺得好看?那嬪妾以後每晚都可以系紅絲帶麽?”

不過就是一根紅絲帶,何須這般在意?

封衡沒有問出來,俊美無儔的臉上,笑意寬容,“愛妃自是可以系它。”

封衡沒有提及辰王,虞姝也仿佛今日不曾見過辰王。

也不知誰更會裝?

眼下氣氛剛剛好。

太醫過來給虞姝看診,又開了消腫的藥膏子這才離開。

藥膏子裏摻了香料,並不難聞,知書給虞姝上好藥,這便又悄然退了出去,這下內殿又只剩下虞姝與封衡。

其實,按著宮裏的規矩,帝王寵/幸後宮嬪妃時,一旁需要有起居郎登記在冊。即便不宣見起居郎,也會有宮婢侍奉在冊。

但封衡一貫不喜人親近。

他與後宮嬪妃獨處時,宮奴們已經養成悄然退下的習慣。

封衡一垂眸,就將山巒/溝壑納入眼底。

虞姝與他對視,見男人只是眸色沉沉,也不動作,她也讀不懂究竟是何意,當今晚,她不能讓皇上離開。

這幾天的布局,能不能成功,就看今晚了。

虞姝心一橫,伸出手圈住了封衡的脖頸,隨著她的動作,薄紗衣袖下滑,露出兩節雪膩的手腕。

虞姝看著清瘦,但也只是骨架小,兩條雪臂一瞧就是軟乎乎的。

封衡明白了美人心意,眸色更沉,根本無需過多撩/撥,直接欺身而上……

*

正殿那頭,虞貴嬪似乎習慣了偏殿的動靜,她擡手摸了摸發髻上的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這是皇上第一次的賞賜之物,她一直視若珍寶,每日都會佩戴。

虞貴嬪不肯歇息,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沙漏,一雙眼睛一瞬也不瞬,眨也不眨,就那麽盯著。

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一會笑,一會又哭,一會又變成不甘心。

春桃只會添油加醋,咒罵虞姝。

夏荷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勸說,“貴嬪娘娘,身子要緊,先歇著吧,至少……淑妃這陣子不曾得寵。”

將軍府讓虞美人入宮,就是為了暫時抵擋淑妃等人的明刀暗搶。

可貴嬪娘娘她……過於偏執啊!

虞貴嬪的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她看向夏荷,露出歹毒之色,“等到那個賤婢失寵,本宮就設法將她弄出宮去,將她賣去勾欄!”

夏荷怔然了,啞口無言。

縱使嫡庶有別,也用不著歹毒至此。何況……虞美人不是將軍府逼著入宮的麽?

一個多時辰後,偏殿的動靜才逐漸停了下來,虞貴嬪擡手拂開沙漏,發出哐當一聲巨響,仿佛是在抗議。

夏荷心驚肉跳。

偏殿裏面的人可是皇上啊!

貴嬪娘娘拈酸吃醋的毫無道理,皇上從不屬於任何一個女子,就連皇後都不能這般。

封衡聽見了正殿的哐當聲,但毫不當回事。

虞姝昏睡了過去,封衡來到外室,身上披著帝王常服外袍,知書獨自一人跪在了他面前,把這幾天的事又詳細道了一遍,還特意強調,“美人主子不願意給皇上惹麻煩,這才一直忍著虞貴嬪。美人主子還說,皇上近日來定會憂心南方水患,她自己的小傷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