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第4/5頁)
她隨口一說,“嬪妾只是修儀,嬪妾的娘哪有資格給皇上當嶽母。皇家是趙家的女婿。”
她此言一出,就見帝王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宛若突然之間就從六月艷陽天,一下就跨到了凜冬風雪夜。
說變就變了。
虞姝一僵。
她這陣子仗著自己的肚子,偶爾說話沒有事先思忖,此言一出,她就悔了。
皇後背叛過皇上呀!
她這話,是不是勾起了皇上不好的回憶?讓皇上尊嚴盡失了?
就在虞姝以為,她今晚逃不過時,封衡卻一改往日強勢姿態,只怕她逮住吻了一會。
這一次的吻格外溫柔,她能感覺到封衡在細細描繪她的唇,他那只作惡的龍爪也不像以前那般肆無忌憚。
總之,今日要收斂的多。
可饒是如此,還是逮著五指姑娘,滿足了他自己的私欲。
虞姝凈手時,面頰漲紅,眉心微微蹙著,足可見她很不喜歡,可敢怒不敢言。
封衡似是從這事之中得到了一些趣味,心情也有好轉,忽略了虞姝此前的大不敬,他摟著她,放在了自己的膝上,指腹在美人紅唇上摁了摁,眸光幽幽,男人的指尖又突然撬開唇瓣,摁在了虞姝的一顆牙上,“昭昭,日後,朕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教給你。”
等到這一波風險結束,他們的孩子應該也出生了,封衡喜歡提前規劃算計,將他與虞姝日後的床笫之事也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虞姝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的牙又沒礙著帝王的事,幹嘛總摁著她的牙不放。
她轉移話題,免得封衡現在就教她一些令人難以接受的汙/穢之事。
她半點不想學。
虞姝問道:“還沒到年底,皇上為何要召嬪妾的娘與父親入宮?”
只是為了讓她見一面麽?
封衡狹長鳳眸裏映著一豆燈火,半明半昧,“昭昭今日話太多了,看來還有精力,那朕繼續教你一些好玩的事。”
說著,虞姝又被逮著親。
虞姝,“唔……”
不對!
皇上越是如此敷衍,就越說明有事瞞著自己。
*
虞家的馬車所到之處,路人都會讓行。
手握實權的武將,在本朝有著獨一份令人敬重的地位。
衛氏透過半開的絨布車窗,看向外面的車水馬龍。京都城是天下最富庶之地,就連駿馬這種稀有的牲口,不少尋常人家也能用得起,她看著沿街騎馬持劍的男子,眼神癡癡。
仿佛心智還停留在十多年前。
虞青山沉著一張臉,甚是不滿,“這麽大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瞧著什麽都有興趣。”他就差點說出,衛氏儼然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衛氏倒也不惱。
她的確沒見過世面。
從邊陲來到京都之後,整日困在內宅之中,那些年渾渾噩噩,錯失了太多。而今才發現,世間還有太多的好東西,她都不曾經歷過。
衛氏望著外面,美麗的水眸映著闌珊燈火,笑起來有股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純真,“侯爺難道忘了麽?我在內宅困了十多年,都不曾出來過,自然瞧見什麽都覺得有趣。今日我還入宮了呢,昭昭遇到了皇上那樣的男子,我也放心了,反正,昭昭比我好太多。”
她開始自稱“我”,而不是“妾身”了。
虞青山一噎。
他下巴處俊俏的小胡子顫了一下,無疑,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虞青山是個實打實的武將,說話不像文人那般繞來繞去,氣悶悶道:“阿琴,你的意思是……跟了我,你悔了?”
他把她帶出了窮山惡水之地,給她遮風擋雨之處,讓她衣食無憂。
她理應更加癡慕他才對。
衛氏沒看他,只觀賞著朱雀街上的小兔子燈籠。
她年少時候,可想要一只那樣的兔子燈了。
少時的念想,總是純真稚嫩的。
而今,她便絕口不提自己想要兔子燈了。
沒有等到回應,虞青山更加氣悶,“阿琴,你已是我的平妻,將來百年之後已有資格與我合葬,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衛氏愣了一下,頓了頓,她這才轉頭看向虞青山,這個她癡慕了十多年的男子。
可此刻,她竟覺得無比陌生。
她應該滿意麽?
就為了能合葬?
衛氏沒讀過什麽書,到了將軍府之後才識得幾個字,她只會做豆腐、做衣裳,並不怎麽擅言辭。
這一刻,她有些不高興,甚至慍怒,但不會說話。
想了想,遂道:“侯爺,日後夫人與你合葬,我便不湊熱鬧了,我若死了,會讓鐸兒安葬到家鄉去。”
三個人一起合葬……那該多擠。
她才不要。
“你……”虞青山被氣到說不出話來了。這下,自尊心不僅被傷了,還被人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幾腳。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