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4頁)

又沖那人冷笑,“別裝了,姑奶奶玩易容術的時候你恐怕還在吃奶呢!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你是活膩了!說吧,你是不是魔教派來偷襲的!”

眾人大驚失色,原來這人竟是易容假扮的。

戚雲柯十幾年前就見識過寧小楓於旁門左道上的本事,深知此事不會有假,當即大喊:“來人啊,圍住這廝!”

話音未落,只見寒光一閃,宋郁之從人群後高高躍起,猶如矯龍飛騰,手中三尺青鋒勢不可擋,刷刷數劍直刺那易容弟子,真可謂美人如玉劍如虹。戴風馳與丁卓略晚一步,並排舉劍而上,其余青闕宗弟子則結起劍陣團團圍起。

宋郁之又是數劍,意欲封取那人下盤,誰知這人身法甚是精妙,連連飄閃間只聽嗤的一聲,宋郁之一劍挑斷了那人肩上綁縛竹筐的錦帶,那金絲竹筐咕嚕嚕滾到地上。

自從知道有人易容混入萬水千山崖後,大家第一個反應就是‘魔教來襲’,當下各派都緊緊貼到一處,先自保要緊。

宋時俊一面替兒子擔心,一面又為兒子如此俊秀卓絕而自豪,千言萬語最後化作飛向戚雲柯的一個恨恨白眼。

正當他想要損戚雲柯兩句時,忽被身旁的周致臻猛力一推險些栽倒。正要回頭罵,卻聽見周致臻極力高喊——“那是暴雨雷霆,大家快躲起來!”

宋時俊面色大變。

原來,適才那金絲竹筐掉落地上後易容者大驚,意欲伸手去拉竹筐,宋郁之又是連環數劍將那人逼退數步。那人似乎急了,直接高喊:“事情有變,快快動手!”

於是從太初觀子弟中再度竄出兩名弟子,揮劍向宋郁之等人刺去,好叫那易容者脫身。那易容者騰出手來,立即從隨身包袱中掏出兩枚黑漆漆的圓球,每個都有孩童頭顱那麽大,然後奮力向左右兩邊人群擲去。

周致臻一見那熟悉的黑色圓球,瞳孔激張——要知道當年他父親周老莊主就是在激戰中受了這暗器的傷,纏綿病榻數年後最終病逝。

常寧二話不說拉起蔡昭躲到巨柱後頭,樊興家趕緊跟上,幸虧朝陽正殿中的巨柱每根都有兩三人合抱般粗,他們三人躲在後頭倒也不擠。

隨著‘轟隆’‘轟隆’兩聲劇烈響動,梁頂碎片紛紛散落,夾雜其中細如牛芒般的倒刺毒針向四面八方射去,殿內傳來哎喲哎喲之聲不絕於耳,加上空氣中彌漫著黑色火藥的恐怖氣味,劇烈刺激著殿內眾人的驚懼感。

蔡昭籠罩在常寧寬闊的袖擺中,暈頭轉向:“不是說自打天璇長老死了後,這暴雨雷霆就失傳了麽,哎呀毒針飄哪兒去了……”

“……”樊興家呆呆站在一旁,看看一臉正經的常寧,再擡頭看看朝另一個方向飄去的牛毛毒針。

正殿中,裘元峰率先護著蒼穹子,周致臻連連向空中揮掌,以氣勁將毒針逼至梁頂,宋時俊趁機把兒子抓回來躲到祭案下,戚雲柯則一手一個將戴風馳與丁卓拉到身旁躲好。蔡平春則早已撲向自己妻兒。

其實那兩枚暴雨雷霆主要是扔向太初觀,其余門派只要躲避及時,多數未受波及。

好容易等到漫天的倒刺毒針掉落地面,忽聞駟騏門的那位沙夫人一聲慘烈叫聲——“救命啊,天賜!我的兒子天賜,快來救命啊……!”

原來適才祭典冗長無聊,楊天賜人小脾氣大,耐不住性子要去玩耍,沙夫人怕他鬧起來丟了駟騏門的臉,於是讓保姆丫鬟跟著在側殿中靠墻跑來跑去。

因為隔著人群,本也無人發現。誰知一朝變故驟起,眾人在慌亂中躲避奔跑,那保姆和丫鬟被驚恐的人群擠散了,導致無人看管楊天賜。

當暴雨雷霆炸響時,他以為是與今早禮炮一般的意思,笑嘻嘻的捂著耳朵還覺得甚是好玩,跌跌撞撞的往正殿跑去。在混亂中,那易容者一把將金絲竹筐拖到自己身旁,這時看見一個錦衣小童跑來,隨手抓在手中充作了人質。

楊鶴影從祭幔後出來,見到愛子在那易容者手中不住啼哭掙紮,嚇的肝膽欲裂,手中扣滿了暗器卻一枚都不敢發;殿中其余高手一時俱頓在原地。

蔡昭從常寧懷中伸腦袋出來時,正見到這一幕。情勢緊急,不容她多想,用力推開常寧沖了出去。眾人便見一名稚齡少女從巨柱後閃現,二話不說,一掌劈向地上的金絲竹筐,再一掌拍向那易容者。

那易容者急忙去護竹筐,那少女旋即又劈去兩掌,掌力如山間勁風,徐緩卻遒勁逼人,正是擒龍功第八式徐風殊然——兩掌逼的那易容者側身閃躲。

這時宋郁之剛好掙脫父親的保護,見此情形隨手扯下自己衣裳上的珠片,運勁激發,向那易容者手腕重重打去。

那易容者既要護著竹筐又要閃避,本就手忙腳亂,忽覺手腕一疼一輕,掌中幼童已如拴了繩索的紙鳶一般被人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