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5頁)

見蔡昭又要去倒玉瓶,胡天圍只好服軟,“好好好,我們不說就是了,不說就是了!”

蔡昭這才堵回瓶塞。

段九修被氣的半死,咬牙道:“你別虛張聲勢,真逼急了老子……哼哼,我未必非要這涎液,你卻非死不可!”

蔡昭搖頭,“就算我非死不可,賢師徒也一定死的比我慘——魔教大戒,決不許教外之人修習教□□夫,違者受刑而死。都有些什麽刑呢……”

她回憶慕清晏半夜給她講的嚇人故事,“百年前,有人偷習魔教功夫,被捉回去後點了天燈。據說用的還是小火,足足烤了兩天才死,死的時候人縮小了一半,都烤成人幹了。”

“七十年前,駟騏門有個膽大的混入魔教偷功,被淩遲而死,好像被片了一千多刀吧,全身皮肉片完了,據說人還能喘氣呢。”

“五十多年前,一個不要命的江洋大盜又犯了戒,被魔教刑堂用燒紅的鐵釬貫入他魄門,慘叫了三天三夜才死……”

“夠了,別說了!”胡天圍驚駭的臉頰上的肉不住抖動。

“你們師徒已被魔教革除了。”蔡昭看著神情自如,實則心中對魔教的刑法惡心不已,暗罵慕清晏那混蛋沒事亂嚇人。

“……若是被人知道你們不但想偷功,偷的居然還是聶恒城的神功,我倒很好奇你們師徒最後會有什麽下場。”

段九修臉色難看至極,一腳踢開猶自哀求的周致欽,“殺了你,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我還活著。”說話間,眼中已冒起濃濃殺氣。

蔡昭輕輕一笑,反問:“你怎麽不問問我‘兄長’去哪兒了呢?明明他也逃出來了啊。”

段九修一怔,停下腳步,“你兄長去哪兒了?”

“又錯了,你該先問問周叔父,我有沒有兄長。”蔡昭態度和藹。

段九修忍著氣,他的眼光一掃過周致欽,周致欽連忙道:“沒,沒有。蔡昭只有一個弟弟,上頭沒有兄長。”

“那他是誰?”胡天圍追問。

“自然是我的護衛。”蔡昭道,“晏公子適才受了些傷,便奉我之命先下山去了。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不論我回不回去,他定然不會給賢師徒遮掩的。”

“他會將你一人留在山上?”胡天圍懷疑。

蔡昭坦然:“我是他的主人,奴仆自然要聽主人的話。”

——這理由取信了胡天圍師徒。

段九修滿臉煞氣:“也就是說,不等幾日,神教中人皆知我尚在人間了?”

蔡昭點頭,“對呀,所以你非要這雪鱗龍獸的涎液不可,只有它才能保住你們師徒的命。”

胡天圍愈發緊張,手足無措。

段九修忽的一笑,“小姑娘別胡說八道,什麽偷功雲雲,都是你們北宸六派編派出來誣陷我的。當年你姑姑殺我不成,如今又想挑撥神教來殺我,教中兄弟不會那麽容易上當的。”

蔡昭知道他不肯輕易服輸,當下便道,“行吧,那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自從在客棧中見到你們,到這一路上的艱難兇險,我始終十分奇怪——你們師徒,陳復光,金保輝,藍田玉,還有周叔父與東方曉,明明八杆打不到一處。究竟是什麽緣故,讓你們幾個齊心協力上雪山冒險呢?”

“直至金保輝在冰洞中吐露他此行為的就是雪鱗龍獸的涎液,以及段長老身份暴露,我才隱隱生出一個念頭。而隨著這個念頭愈發清晰,周叔父與東方曉就藏不住了。”

她鄙夷的瞥了地上的周致欽一眼,繼續道:“按時間前後來算,先是清風觀血案。我猜那回段長老屠戮清風觀時,東方曉並非幸運逃脫,而是長老手下留情了。”

段九修桀桀一笑:“不錯,清風觀不論男女老幼都是硬骨頭,老子正殺的沒趣,忽然碰到個軟蛋,嚇的尿褲子不說,還跪地磕頭求我別殺他!呵呵呵,老子便留他一條狗命,想著將來說不定有用。”

“長老真是遠見,後來可不是用上了麽。”蔡昭語帶譏嘲,“我姑姑領人逐一清除長老的門人與樁口,最後終於抓住了長老——若我猜的不錯,是東方曉暗中動了手腳,讓長老逃過一命吧。”

段九修露出一口黃牙,“那軟蛋雖然沒種,但腦子不錯。他師兄雲篆道人那會兒已經廢了,清風觀只剩他一個,蔡平殊便將我交他處置。軟蛋便說要讓我受盡折磨而死,提出將我沉入鱷魚潭被活活咬死,同時暗中送出消息。”

“一日一夜的功夫,他們帶著我趕到鱷魚潭,天圍也已派人暗中從那泥潭底部挖出一條通道。我被捆了石塊丟入鱷魚潭後,天圍立刻將我救出,同時放一具衣著體態差不多的男屍。等鱷魚將那屍首吃的七七八八,浮上去些許殘肢,事兒就完了。”

“敗類!”蔡昭想到姑姑一番辛苦最後卻白費在卑劣小人之手,心中十分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