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看了一圈,卻沒發現還有其他過敏原,只看到有醫生建議他少吃海鮮。

海鮮……他倒也不是很感興趣。

沈清池放下心來,把所有東西重新塞回文件袋,聽到司機說:“沈先生,我們到了。”

沈清池回到家中,見沈放正在研究他盤過的核桃,他換了鞋走向對方:“叔叔,我回來了。”

沈放沒看他,只一點頭:“東西都拿到了?”

“拿到了,”沈清池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將戶口本攤開來,“不過,我的戶口現在這是落在哪裏?”

沈敬給他落的戶口,他實在不太放心,還是問問沈放比較好,最好能找個機會再遷一下,以絕後顧之憂。

沈放掃了一眼上面的地址,視線微停,臉色沉了下來。

他半天沒吭聲,沈清池覺得事情不太對,小心詢問道:“叔叔?怎麽了嗎?”

“……這是你三叔家的地址。”沈放說。

沈清池一驚。

三叔?

沈敬的三弟,不是早就死了嗎?

沈放合了合眼,似乎在回憶什麽:“你三叔叫沈故,我之前應該跟你說過,他喜歡賽車——他高中畢業就加入了賽車俱樂部,連大學也沒念,之後的幾年中,他所在的車隊參加了各種比賽,拿過許多獎項,名聲鵲起,他也成了名噪一時的賽車手。”

沈清池還沒聽他詳細說過關於三叔的事,小說裏也沒有相關內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沈放在提起這個話題時,語氣格外沉重。

“他死的那年才24歲,而我還在上大學,當時他的車隊要參加一場非常重要的賽事,邀請我去看,但我那天剛好要考試,錯過了。”

沈清池聽著他說,有了不祥的預感。

“等我考試結束,從考場出來,就聽說他出事的消息。”沈放的聲音更加冷了,他語調依然平靜,卻平靜得讓人發寒,“他的車被動了手腳,在賽場上發生了嚴重事故,他被送到醫院搶救,卻沒能搶救過來。我見到他的最後一面,是在醫院裏看到他面目全非的遺體,當時沈敬也在,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真心在為失去弟弟而難過。”

“在那場他最為看重的賽事上,他出了事,車毀人亡,這件事轟動一時,無數人質疑這是謀殺,可警方沒能找到任何證據,他的車在事故中損毀嚴重,一切痕跡都被猛烈的撞擊和爆炸抹除。”

“那你是怎麽知道,是沈敬動的手腳?”沈清池問。

沈放冷笑了一下:“我曾經在沈敬家安裝過竊聽器,錄下過一段他和朱正娟的爭吵,當時朱正娟氣急了,大罵他‘如果你敢跟我離婚,我就把你謀害你兩個弟弟的事告訴警察’。”

沈清池:“……”

他一時竟不知道該從何槽起,半天才道:“你在……沈敬家裝竊聽器?沒被發現嗎?”

“當然沒有,不過當時我也只是嘗試,沒敢放太長時間,就把竊聽器回收了。”

沈清池咽了口唾沫:“所以,這次沈敬這麽幹脆地讓朱正娟去給周望延頂罪,就是因為當年被她威脅了?”

沈放搖了搖頭:“當時朱正娟說的只是氣話,沈敬也知道,他們早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朱正娟真的把這件事告訴警察,自己也逃不掉,因為她是共犯——至少也是包庇。”

沈清池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放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戶口本,拉回正題:“這棟房產,起初是沈敬送給沈故的,作為他十八歲的成年禮,沈故死後,房子自然又回到了沈敬手裏。”

十八歲的成年禮……

沈清池打了個寒顫。

原主今年也十八歲。

沈敬在這種時候把原主的戶口遷到這套房產下,再結合沈故最後的結局……

這是故意惡心人吧?

他莫名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艱難道:“我是不是……想多了?”

“你沒想多,沈敬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沈放說,“他這種人,從來不會明面上對你做什麽,只會在背地裏玩陰的。”

沈清池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他搓了搓胳膊:“那叔叔你呢?三叔去世後,你怎麽樣了?”

“我……”沈放忽然嘆了口氣,他將身體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我當然是意識到了,自己就是下一個被清除的目標。”

“其實二哥死的時候,我還沒有太多實感,因為我跟他關系很淡,當時我猜到他的死可能跟沈敬有關,我想著大不了我以後出國留學,只要離沈敬夠遠,就不會被卷進沈家的風波。”

“但三哥的死告訴我,我想錯了。我和三哥關系還不錯,他的死是真的給我帶來了沖擊,後來我曾一度慶幸自己因為考試錯過了那場比賽,不然的話,我就要親眼目睹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