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嚴格(第2/3頁)

所以當他端著兩碗拉面找到夏知予的時候,托盤上還多了一碗紅糖水。

他把紅糖水端出去,推到夏知予面前:“喝了。”

夏知予覺得莫名其妙:“生理期還沒到。”

許京珩一愣:“你室友說...而且我算了算,你確實是月初來的。”

她記起有一回補習,恰逢來例假。許京珩收起冰可樂,給她煮了紅糖水喝。補習的日子就是月初,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了,他竟然還記得。

但是,誰沒事算女孩子生理期啊!夏知予的臉漲得通紅:“有沒有一種可能...女孩子的生理期是會發生變化的。”

因為高考壓力,她的生理期已經從月初逐漸推向月中,最後留在了月末。

他拖著長音‘哦’了一聲,手指叩著桌面,沒什麽規律:“跟你一樣是吧?”

“什麽叫跟我一樣?”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軍訓服,只以為許京珩是說她兩年沒見,容貌身形方面發生了些變化。

卻不料他開門見山地問:“高考之後怎麽回事啊?為什麽不回消息?”

這話仿佛憋了很久,就等著當面問她。

過去的記憶死灰復燃。夏知予想起表白被拒的那一晚,自己像一朵幹竭的銀耳,輕輕一碰,就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她怕許京珩從此看輕自己、疏遠自己,當然也怕自己放不下對他的喜歡,怕自己的喜歡給他帶來困擾,總之,聽到那句‘不合適’的時候,她如一塊塊掰折下來的銀耳碎,有太多想要逃離的原因。

原以為整個軍訓過程,她都會沉浸在尷尬的情緒中,沒想到就在兩人見面的第一天,許京珩就當著她的面把話挑明,敞亮地質問她。

夏知予反倒是松了口氣。這意味著,許京珩並沒有因為表白的事心生芥蒂,除了不喜歡自己之外,他仍是一如既往地好。

“我回了呀。”她狡辯著:“而且後來你不是畢業了麽。我也住校了。學校不讓帶手機,所以聯系才變少的。”

“你說,我要不要相信你的話?”他伸手去拿桌子中間的調味料,找著醋,給夏知予添了一點,端給她:“畢竟你胡編亂造出了名。”

“我哪裏胡編亂造了?”

“夏知予,你說給我織圍巾。那是圍巾嗎?”他擱下筷子,擡頭。

他指的是高一上學期結束時,拿葛老師當擋箭牌送出去的圍巾。

夏知予知道自己手藝差,但那切切實實就是條圍巾,所以她說:“它只是不好看而已。”

“好看不好看的倒沒什麽所謂。你知道它漏風嗎?”

“啊?漏風啊?”

“冬天的時候,單我脖子這塊。”他偏了偏腦袋,露出一截青筋明顯的脖頸:“這兒。別人問我怎麽玩得這麽花啊?”

夏知予正吸面條,聞言,被面條嗆著,咳得臉紅。她端起許京珩沖的紅糖水,一飲而下,這才勉強緩過勁兒來。

“那你怎麽說?”

“我說被風刮的,你什麽時候見我談戀愛了。”

夏知予想抽紙巾擦嘴,還沒放下筷子,許京珩就已經把紙巾遞給她了。

她擦完,裝不經意地問:“沒談過嗎?”

“你這什麽語氣?”

因為故作不在意,她的語氣有點淡。不像是普通的詢問,反倒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的浪子帶著輕佻的語氣問他,都這把年紀了,還沒談過戀愛啊。你行不行。

“沒什麽。”她扯開話題:“你留我下來,就是要請我吃面嗎?我以為你要訓我。”

許京珩笑了一聲:“沒完呢。但總得先讓你吃上飯吧。”

“一會兒還有事嗎?”

“吃完飯,跟我去一教。”

現在仍是夏令時,下午兩點才開始上課。這意味著中午的教學樓沒什麽人。

她惴惴開口:“去第一教學樓幹嘛?”

“昨晚我講軍訓細則的時候你不在教室是吧。那不得補上麽?上午是我以為你來生理期,所以讓你坐那兒休息,既然沒來,你真以為你不用軍訓了?”

夏知予匆匆扒了兩口,把面條吃完,就跟著他往第一教學樓走。

上了大學,她才知道,除了大一上晚自修有固定的教室外,其余每節課都會不同的教室,有些是小班課,比如綜合英語、英語口語等是一個班單獨上課,其他的專業課,大多數兩三個班一起上的大班課。

除此之外的一些空教室,要麽改成了自習室,要麽就是一些社團、學生會、團委各部門的臨時辦公室。

教官也有屬於自己的臨時辦公室。一教506。

許京珩輕車熟路地從門框上摸到鑰匙,開了進去。

裏邊堆著許多軍訓服、軍訓手冊。當然也有他們平時訓練方陣時用的器具。

他打開燈,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擡手拉開,從裏面捧出一個小箱子,放在桌面上。

“軍訓的鞋子是膠質底,通常一天站下來,不痛也酸。當然也不乏腳底長水泡,或者腳腕磨破皮的,嚴重的話,爬樓梯都夠嗆。”他看了夏知予一眼:“你們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前幾天還有降溫的趨勢,我看幾天的氣溫都在34度以上,這樣的溫度,每年都有幾個曬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