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紀香那副神情恍惚的樣子不斷在我眼前閃現,揮散不去。

半晌,我幹脆起身,打開門走向紀香的房間。

紅毯白墻,寂靜無聲,墻上的燈因夜幕降臨而變得昏暗。

我還沒到紀香的房間,在中途就看見她癡迷地嗅著什麽,一路向左走。

我對城堡裏其他的路並不熟悉,於是跟了上去:“紀香!”

她沒有回復,等我趕上她才赫然發現回到了白天裏我走丟的那條路,前方幾步就是那吊詭的木門。

我在紀香即將進入的時候拉住她,著急道:“你幹什麽?不要亂走!”

“……間織,你不覺得很香嗎?”她回過頭,雙眼顯露出入迷的色彩。

她很輕易地推開木門,力氣不知道為什麽變得非常大,我們前腳才踏入,後腳木門就自動關閉。

碰!

紀香狠狠甩開了我,神情狂熱地跑到一個水缸旁,跟變態似的朝裏面一嗅。

“好香……”

她猛然一頭探進去,像口渴至極的沙漠旅人一樣不顧形象地大口喝起來。

我有些害怕了,回身再打開木門卻聽見外面的腳步聲。

紀香完全不聽我的,我也拉不住她,她只顧陷進去猛喝,這副神態令我也有些瘆得慌,情急之下我躲進了旁邊一個木質箱裏,透過木條的縫隙看向外界。

進來的是老人和管家。

老人看見紀香,嚴肅呵斥:“什麽人!?快把她抓起來!”

紀香被管家大力地抓到一旁用繩子綁住。

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鼓起,大張著嘴猛烈呼吸,眼睛闔起睜不開,被水打濕整張臉,儼然一副快要溺死又沉迷的可怖模樣。

她被綁住扔一邊後就無人管,我緊張盯著紀香的背影,看她無事只是被磕碰暈了就松了口氣。

“打開吧。”老人說。

管家將角落裏的黑布掀開,赫然是兩個骨瘦如柴邋裏邋遢的男人,被關在此處整天不見天日。

“都十幾年了……”老人嘆了口氣,“還不說嗎?當時用的哪種動物的血肉?”

他們換了一條經商路後一直在走下坡路,自從妻子去世,他不斷尋找著當年那股迷幻的酒香。

只是過濾之後,清澈的酒就不再再生,到最後只剩下這麽幾缸。

老人已經能夠在這酒香裏保持住理智,因為只要聞過當初渾濁酒的醇厚香味,這個清酒再香也是褪色的殘次品。

可惜當初他們四人為了獨占渾濁的酒大打出手,差點被發現,只得忙不叠將酒過濾成清酒洗脫嫌疑,從而失去了品嘗的機會。

雖然過濾後的酒大賣之後,有段時間引發過警察的懷疑,原因僅僅是當時有幾人失蹤,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喝過這個酒,可是這個酒根本沒有問題,你看他喝了就沒事,肯定是他們運氣不好或者有其他原因,畢竟買酒的人成千上百,就他們幾個人失蹤,最後當然不了了之。

這一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當初的兩個男人,誰知道是在精神病院找到的。

這兩人瘋了這麽久,老人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兩個男人呆滯著張張嘴,只發出啊啊的聲音。

老人:“哎……”

管家:“要不是上個月收養了少爺……也不必這麽憂愁。”

老人:“我必須要找到當初他們倒的哪種動物的肉,東山再起。富江需要更多的錢,他上次又吵沒錢花,明明都那麽多了,哎,他這個孩子,就是嬌縱。”

“富江”這個詞語似乎讓那兩個被綁住的男人產生了些激烈反應,雙眼通紅。

“啊啊——啊——!”

……也許,白天敲門的是這兩人也說不定。

我原本不想探究,此刻也不得不聯想清楚。

管家說的是真的。老人就是當初的夫妻之一,那兩個男人則是沖進來翻倒桶裏東西的犯人,管家可能是知情者。

…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老人和管家很快走出去,順便把紀香擡了出去,邊走邊說既然她是富江的同學又沒有聽見什麽,就先壓下去,明天呵斥她一頓就好。

這個地下室很快恢復幽靜。

那兩個男人重新被黑布籠罩,躺在地上昏睡。

過了片刻,我才猶豫著從木箱子裏出去。

三個酒缸,一個缸有人肩膀高,香氣彌漫。

抹掉眼淚,木門打不開,我獨自坐了一會兒。

我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想著想著又要哭了。

我站起來走向一個酒缸,往裏看。

清澈的酒映出我的模樣,幾滴淚掉落進去,蕩漾出幾圈幾圈的漣漪。

起了皺紋的水面除了我,突然出現了另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在我身後。

“!?”我差點一頭栽進酒裏,那人及時揪住我的後領將我立住。

“看看,誰偷跑進來的。”他悠哉道。

青青青木!?怎麽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