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什麽?當年分給我們的家產,竟然被你大伯母扣下這麽多?念安,你、你怎麽不同我說?”鄭夫人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徐念安和董氏到底在說什麽,一臉震驚不可置信。

董氏下不來台,惱羞成怒胡攪蠻纏:“這關我什麽事!本就是你二妹死皮賴臉要留在伯府不肯跟你們走,你們四房的女兒,難不成讓我們大房白白養著?這麽多年吃穿用度,加上她的嫁妝,真算起來,怕不是還要倒貼我許多!”

一個枕頭扔到她身上,董氏一驚,回頭看去,只見鄭夫人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她道:“你給我滾出去!有生之年,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張媽媽,吩咐下去,以後再不許這個人踏進咱家院門。”

張媽媽應聲上前,請董氏出去。

董氏連連冷笑:“好好好,你們四房算是出息了,要和我們長房斷絕關系,那咱們就走著瞧!”

她甩袖就走,無一人攔她。

到了院中正好碰見和徐墨秀一起過來的徐墨晶,徐墨晶叫她:“母親,你這是去哪兒啊?”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還留在這兒丟人現眼麽?回家!”董氏沒好氣道。

“啊?不是說……”

董氏停步轉身,本是想教訓兒子,卻見徐海安還跟在她身後,忍不住罵道:“你跟著我做什麽?你是四房的人!你大姐得嫁高門,出息得狠了,巴結她去吧!”說罷叫上徐墨晶,撇下徐海安走了。

徐墨秀見狀,也沒理徐海安,直接往鄭夫人的房裏去了。

有女婿在,鄭夫人想哭又不能哭,憋得難受,見徐墨秀來了,就說:“天光正好,你們別悶在我房裏陪著我了,自去外頭說話吧。阿秀,好好招待你姐夫。綺安惠安去廚房看看午飯準備得如何了。念安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眾兒女皆應是。

見趙桓熙一邊跟著徐墨秀往外走一邊頻頻回頭望向自己,徐念安叫住徐墨秀道:“阿秀,你姐夫作了一幅畫想請你幫忙品評一番。”

徐墨秀看了趙桓熙一眼,道:“於丹青之道我並不擅長。”

“縱不擅長,好壞總看得出來的。你若看著還能入眼,便替你姐夫拿去請擅長之人雅正雅正。”徐念安說。

徐墨秀遲疑了一下,才轉過身對趙桓熙道:“隨我來吧。”

趙桓熙忙雀躍地跟上。

徐綺安與徐惠安出了鄭夫人的房門,一眼看到站在院子裏哭哭啼啼的徐海安。兩人面面相覷,到底誰也沒過去,相攜往灶間去了。

“三弟。”徐墨秀經過徐海安身邊時,徐海安嗚咽著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趙桓熙正急著讓徐墨秀看他的畫,見徐墨秀被拉住,上前就推開徐海安的手道:“念安已經說不認你了,你又來糾纏阿秀做什麽?難不成想離間他們姐弟?”

徐墨秀驚訝地看著趙桓熙。

徐海安終於受不住了,帶著她的兩個丫鬟哭天抹淚地跑了出去。

見礙眼的跑了,趙桓熙欣欣然地對徐墨秀道:“我們走吧。”

瞧著近處無人,徐墨秀忍不住問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姐麽?與我這般套近乎做什麽?”

趙桓熙被問住,支支吾吾道:“我、我何曾說……不喜歡她?”

婚前還嚷嚷著喜歡別人不願娶徐念安,現在聽他的意思又喜歡徐念安了,這落在徐墨秀眼中,無疑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心志不堅朝秦暮楚的紈絝德性。這樣下去,以後房裏也不知要有多少鶯鶯燕燕,三年後同意不同意和離也是個未知數了。

他面色變得更差,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趙桓熙莫名其妙。

徐家沒有書房,徐墨秀的臥房裏,床靠西墻,在東墻那兒放了個小書架和一張書桌。

到了房裏,徐墨秀站在書桌旁,雙眼將趙桓熙從頭到腳一打量,問道:“你叫我品畫,畫呢?”

趙桓熙擡起空空如也的雙手,哎呀一聲,邊往外跑邊道:“在你姐那兒呢,你等我一下啊。”

徐墨秀低頭一看,見那幅畫已經放在了他的書桌上,開口道:“等等。”

趙桓熙回身看來。

徐墨秀並不理他,兀自走到書桌後,欣賞起那副畫來。

出乎意料,這個望之令人生厭的公府貴子,畫的畫居然不錯。

畫的是一座名叫“芝蘭堂”的建築,背後有山,門前有水,樓閣界畫精工,皴法硬朗筆墨秀潤,隱有董巨之風。

徐墨秀靜下心來,想起這幅畫居然直接放到他桌上,應是宜蘇或是明理放進來的,也就是他姐姐的意思。

“為何畫這副畫?有何特殊寓意嗎?”他問趙桓熙。

“沒什麽特殊寓意,當時我不知畫什麽好,你姐姐提議畫芝蘭堂,我們前天在那兒吃的午飯。”趙桓熙老實道。

徐墨秀望著芝蘭堂那三個小字,說不上差,但也不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