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只小骷髏（第2/2頁）

驟然失去一切的她陷入了某種迷惘，九號的出現與成就指示給了她一個短暫的目標，讓她能努力堅持下去。

“浮余大陸的亡靈法師，我是指他們本土的亡靈法師，都與那地獄之門有關系？”孤身一人時，曲微塵也會向九號詢問她不是很明白的常識。

[是的。]九號說，[這裏的深淵天災，你也可以將它當作另一處位面。至於地獄之門開啟的襲殺，你可以理解為另一個位面的侵略。]

[深淵力量強大，哪怕這片大陸的人們一直有努力抵禦。但有人向往捷徑，有人渴望力量，有人被仇恨蒙蔽。你們人類的情緒總是復雜而強大。]

“那，我使用的亡靈力量，那些召喚來的生物是？”

[我們系統非常完善，在綁定宿主之前，就會綁定一大批員工。你可以這樣理解，你召喚的，都是我們系統找到的勞動力。]九號如此說，不過它又像突然想到什麽的，趕忙補充道，[除了骷髏那一欄，那玩意可以批發生產，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靈智。]

[你不用擔心你未來召喚出的其他員工的安危，他們的靈魂歸我們保管。靈魂不滅，他們不死。]

“亡靈，深淵……”多可笑啊，她的家被亡靈摧毀，可她卻變成了亡靈法師。盡管九號說她這職業技能與本土的亡靈法師完全不一樣，未來召喚有靈智的各類亡靈生物也是召喚另一個位面與系統簽署過契約的存在，但她仍覺諷刺。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正因這職業與本土的亡靈法師不同，所以也無法以尋常手段簡單探查出她來。就算她去接受魔法天賦測試，也會顯示原先的天賦，如九號所說，鎖定意味著她不可能變成任何一系的魔法師，不可能學會任何魔法，無論她怎麽努力，就算她念對咒語施法成功，釋放的也只是一敵我不分的失敗爆炸而已。

在貨艙微微的顛簸中，曲微塵逐步向傳聞中的烏維諾行進。自由之都？一切曙光的源頭？希望那座城市真的能帶給她新的希望。

成為武師，賺取更多的技能點或潛力點，變得強大起來。報仇……她當然會將那些亡靈再度殺死，至於那真正造成村莊被屠殺的“英雄”，曲微塵對她的本能印象便不好，卻不得不接受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立場上也許是“正確”的。

商隊又行進了四日，曲微塵中途在一城鎮內補充了幹糧與水，還稍微奢侈了一把，花十個源瑯吃了碗牛肉面。

九號說她需要好好補充能量，如果她吃好喝好勤加鍛煉，這具身體還有不少發育的空間，畢竟也才14歲罷了。可是手頭的源瑯就那麽多，五千是必須省下來的，等到去了烏維諾，衣食住行都是問題，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工作……

“烏維諾，烏維諾……馬上就要到了。”

……

曲微塵從布包內取出一塊黑面包，努力扣下一小塊放入口中，又喝水咽下。

商隊說馬上就要到烏維諾了，她打算在這之前填飽肚子。畢竟抵達烏維諾才是她真正忙碌的時候，沒有力氣該怎麽找工作呢？覺醒藥劑的事也得多方打聽……或許她首先該換身幹凈的衣服，如今的她與乞丐無異。

就在曲微塵做著打算時，整個車廂驟然急停，她聽到了疾風馬的嘶吼——發生了什麽！

手中水潑灑出來，曲微塵快速將水袋塞好，一把將布包背在身上。

“怎麽回事，怎麽可能——”

“這可是烏維諾附近！守衛呢？騎士呢？”

尖叫，怒嚎？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曲微塵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整個貨艙就翻轉起來，她隨著貨艙摔下，不顧疼痛快速爬起沖去貨艙——

[往左！]九號的機械音仿佛在尖叫。它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宿主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遭遇兩次地獄之門的開啟！

只一擡眼，便見高大的人馬骷髏前蹄揚起將前方商隊一人狠狠踩下！她應該聽不到聲音才對，可那刺耳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卻仿佛在她耳邊響起。曲微塵朝左悶頭狂奔起來，屬於人類的慘叫聲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