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4頁)

而且一看到這段詞,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幻想,年郁會怎麽演這段戲呢?作為聽這番話的人,她又該用怎樣的表現方式去接她的戲?

猶豫了很久,年郁閉上眼睛,好像要睡過去了,就在慶虞打算合上劇本時,她的手又動了動,揪住她的袖子。

剛撐起的身子又靠回去,席地而坐,翻到那一頁,調整了一下情緒,嗓音控制在能讓她聽到但又不會吵到她的程度,如同湖畔緩和的雨聲,聞者鎮靜:

“親吻你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活在無窮無盡的懺悔之中。”

“我的靈魂跋涉萬裏,終於走進光輝的未來。我是被屠戮馴服的奴隸,是被大自然拋棄的可憐蟲。你的一切都美的令人吃驚,我對吻你這件事沒有任何想象力,更加無法想象吻過你後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或許知道,我此生的願望只有一個——得到你,然後死去。”

“我對你不忠了嗎?我竟在吻過你後還未死去。”

“……”

房間靜謐起來,只有年郁淺淺的呼吸。

慶虞收了劇本,找了條被子給她蓋上。

吻戲應該會拍,但到時候能不能播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劇本她很喜歡,題材沒有假大空,情節走向把握的很好,沒有用力過猛,沒有故事失真,很難得了。

想到這裏,她決定多看幾遍原著加深記憶。

-

下午四點鐘,慶虞正在看書時接到了季嵐的電話。

年郁還在睡覺,她按住聽筒去陽台接。

季嵐很誇張的一聲‘靠’,緊接著道:“你又打人了?打的還是年郁的親弟弟?”

“……”慶虞道:“那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就是個誤會。”

季嵐表現的特別重視:“不行,你自己數數,光過年出院以後你就打了好幾個人,再這樣下去早晚出事,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我過來接你。”

慶虞:“……”

她對那個醫院的精神科還留有余悸,試圖好言相勸:“別了吧,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以後我一定控制住不動手。”

季嵐否決:“沒得商量,這事兒我做主了,檢查一下才放心,萬一你以後控制不住怎麽辦?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你進去?”

慶虞有些懵,“沒那麽嚴重吧。”

季嵐道:“怎麽沒有,你忘了我跟你說的嗎,上次為什麽把你送醫院,還不是因為你病情發作,跟路邊的狗打起來了!心理疾病馬虎不得,一定得治!”

慶虞:“……”

她並不是很想去,她覺得自己健康的不得了。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季嵐又很煽情的來了一句:“你忍心讓我在沒日沒夜的訓練中分心擔心你嗎?”

這下慶虞徹底沒話了,連問是誰告的密都沒有立場,

只能道:“那好吧。”

末了,又補了句:“那你明天早點過來吧,我給你們做早飯。”

季嵐語聲中充滿喜意,道:“行!”

電話掛斷後,慶虞還有些疑惑,她都沒說‘你們’中的‘們’是誰,季嵐竟也沒問,難道訓練太累了沒聽清?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朝裏面看去,年郁面容平靜,睡得安穩。

她慢慢收回目光。

當天晚上,慶虞做好飯後才叫醒年郁,談起去精神科看病時,年郁表情淡然,一點都不驚訝。

慶虞犯疑。

年郁看了她一眼,說:“季嵐請的醫生應該挺厲害的,就當是去增加知識面。”

慶虞沒話說了,年郁好看得開。

可季嵐要帶她去的是精神科,不是遊樂園。當事人看不太開。

本來想著明天用什麽借口溜掉,但年郁卻提醒她了。季嵐豪擲千金的作風她還是知道些的,醫生一定有來頭,能空出時間面診也挺不容易的。

思考半天,她想拉年郁入夥,問道:“年老師,你經常失眠,要不要也去看看?”

年郁淡淡看著她,道:“看心理醫生還能組團嗎?”

慶虞:“……或許我們可以開創先河。”

揉了揉她的頭發,年郁溫聲說:“別緊張。”

她用這麽慈愛的眼神看她,慶虞更緊張了。

心理醫生折騰起人來就像鈍刀子割肉,死都死的不痛快。

收拾完廚房後,年郁送了她一個關愛的眼神才離開。慶虞思前想後,覺得這件事還有挽回的機會,睡前給年郁發了條消息,決意將她策反,讓她幫忙勸說季嵐。

[聽說有些心理醫生根本不專業,頭銜是買的,根本不懂心理學。一遇到患者他們就抓鬮診病,抓到的紙團上寫的什麽病就讓人開相應的藥,把患者吃的上吐下瀉,病也好不了。年老師,你要不要幫我勸勸季嵐?]

年郁:

[這種不專業的只是一部分,還有另一部分很專業,有一套特別成熟的治療方式。]

慶虞想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鍥而不舍,又回過去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