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心非(第2/3頁)

玉映攏了攏衣襟,幽幽道:“還記得那位司天台的台閣景大人嗎,她可不是什麽好惹的。朝堂的事我們一概不管,就等著看她的手段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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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大人的手段如何尚未得見,卻先被人逼到了床榻邊,僅蓋著被子一角,睡得格外委屈。

天色漸曉,微光明隱。景大人皺著眉睜開眼睛,扶額嘆息一聲,踢了踢身旁人,不耐煩道:“睡過去些,怎麽總往外擠?”

她身旁那人裹著被子,仿佛一個胖春卷,聞言輕輕動了動,讓出了大概幾毫厘的位置,約莫是個謙讓的意思,而後就不肯再動了。

景瀾挽發攬衣,硬是從春卷手中奪得半床錦被,將她擠到裏頭,才在床榻上重新躺下。

她神思倦怠,闔目欲睡,身旁人卻蠢蠢欲動,一寸寸靠近,不過片刻,就已將手腳俱纏了上來。

景瀾順手捋了一把,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睜開眼揭被一看,春卷中的餡料滑嫩溫軟,大半個後背光裸著,宛如素瓷一般的白,透出種尚未成型的青澀,羞赧花苞似的藏在葉片下。那種脆弱而精致的美麗,使人欲折枝取下。

一截褪色的紅繩穿過脖頸沒入發中,她將頭埋在自己頸窩處,儼然睡得正好。

景瀾看到那堆被踢到床尾的衣物,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她將被子蓋好,拍了拍這只春卷。掌心中觸及溫熱光滑的肌膚,她隨手在她後背來回撫摸,那人睡熟了十分乖巧,依偎在她懷中,是個情濃意切的模樣。

景瀾不由有些心猿意馬,也生出些不切實際的念頭,若能這般相依相守,她願意放棄所有,隨她離開。

但想是這般想,景大人先嘆了嘆情易誤事果真不假,轉念又思量起別的法子來。

懷中人動了動,景瀾知道她要醒了,便收了手。果然洛元秋緩緩滾到一旁,頭發散亂鋪在枕上,夢囈般說道:“外頭的河結冰了。”

景瀾嗯了一聲,洛元秋起身將窗推開一道縫隙,深吸了口冰冷的雪氣,又滾回景瀾懷裏:“不過冰層尚未凍結實。”

景瀾道:“那又如何?”

洛元秋把玩著她的衣帶道:“河境未封嚴,船不可過,馬不能踏,我就回不去寒山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洛元秋險些笑出聲,不過是為了照拂師妹的面子,才忍了又忍,沒將肚皮笑破。她把頭抵在景瀾脖頸下,本以為她又要糾結一番,誰知景瀾卻道:“那就不走了。”

她竟又改了主意,洛元秋笑道:“你說真的?昨夜是誰求我走來著?”

景瀾一本正經說道:“你我是道侶,當然不能分開了。”

洛元秋望著她的臉,伸手捏了捏,感嘆道:“這時候倒知道你是我道侶了?我瞧瞧你臉皮有多厚。”

景瀾隨她玩鬧了會,手臂搭在她的腰上不動,眸色微沉。洛元秋尚未察覺不對,伏在她身上問道:“說吧,為何要我回寒山?”

“時局紛亂,異況頻發,眼下這不是什麽好地方。”景瀾漫不經心地說道,手腕用了些力道,把她圈在自己懷中,“我不想你出什麽事,所以才讓你走。”

洛元秋頭一次聽見這種話,感到有些新奇,咬唇笑道:“我能出什麽事,你真是多慮了。稍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刺金師是什麽,聞風也該退避三尺了,還敢湊上來找死?我倒是有些擔憂你……”

景瀾淡淡道:“擔憂我什麽?”

洛元秋道:“擔憂你撐不住我一日三頓打。”

她話音方落,便覺得一陣天翻地覆,頭臉蒙在了被中。清冷的松雪氣息漫上鼻端,她後知後覺地問:“做什麽?”

隨即便感覺腰被人按住了,溫熱濕軟的東西貼近她的唇:“一日三頓打,這是哪個人教你的?玄清子麽?”

她的吐息灑在臉上,洛元秋看不清她的樣子,以手掩面想攔住她,掌心卻被濕熱之物輕輕一碰,待她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已是面紅耳赤,羞惱道:“做、做什麽,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

她忙握緊了手掌,但手臂卻橫遭不測。一線濕熱順著內側慢慢向下,她避無可避,慌亂中才發覺那只手不知不覺移到了大腿,手心炙熱微濕,仿佛黏附在皮膚上,令這熱意湧向全身。

她聽見一聲輕笑,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最好把他教的都先忘了,好好的學一學什麽是道侶該做的。”

洛元秋無故有些口幹舌燥,又熱又難受,還未問她什麽是道侶該做的,話已轉為驚呼:“你的手……放在哪裏?!”

被中昏昏暗暗,肢體糾纏生出的熾熱溫度令她血氣上湧。胸膛劇烈起伏,她唇被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氣息混亂,全然不知該如何做。

恍惚中生出種溺水的錯覺,像被什麽纏著,四肢都卸了力氣,卻又有一種難言的快慰。她聽見景瀾說道:“……我會教你,但你也要用心去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