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5頁)

許歲說:“我好像還沒有這種類型的衣服。”

陳準斜了她一眼:“去外面穿?”

“不然呢?”

“裸奔更好。”

許歲故意氣他:“改天買件試試。”

陳準說:“你要敢穿出去,腿給你打折了。”

他語氣淡淡地威脅著她,不知從哪一秒開始,一切變了味道。兩人哪兒還有心思討論接下來的廣告。

後來許歲被陳準抱回臥室,這一切都結束已經四點半鐘,洗完澡再各自收拾妥當,做晚飯已經來不及。

兩人先去寵物醫院接端午,在前往動保基地的路上有家便利店,陳準下車買了兩個飯團和一個三明治,又隨手拿兩瓶常溫礦泉水。

年後的第三天,他們在車上隨隨便便解決了晚飯。

到基地時,大門是鎖著的,劉叔夫妻已經先一步去了火車站,留有字條,說貓狗剛剛喂過,叫陳準晚些時候給換次水。

陳準收起字條,招呼許歲隨便坐。

許歲從肩膀取下背包,第一次認真打量夫妻倆平時生活的小屋。進門是灶台,另一邊有三個半人高的老式瓦缸,放米面和腌菜,床在對面,旁邊一個深棕色衣櫃,緊挨著的是洗衣機和冰櫃……

這大概就是整間房的全部,家具填空補缺,沒有分區,但收拾得很幹凈,地面不見一點灰塵。

許歲問:“劉叔劉嬸是怎麽找來的?”

“別人介紹。”陳準說:“他們的兒子在南嶺讀大學,夫妻倆陪讀,順便打點零工。”

“這裏幸虧有他們。”

“的確。”

她左看右看這會兒功夫,陳準已經換好剛帶來的新床單。

基地屬於郊區,冬季每到五六點鐘已經不見路人,燈光也稀缺,從窗戶往外看去,一片漆黑。

再晚些時候,陳準去狗舍查看一番,鎖好大門,便回到小屋裏來。

許歲縮在被子裏,從床頭拿到一副紙牌:“鬥地主啊?”她建議。

這裏連電視機都沒有,不知道劉叔他們每晚怎麽度過的。

陳準洗著手:“就兩個人,怎麽鬥?”

許歲擡擡下巴:“算它一個。”

陳準順她示意的方向看了眼,端午安靜地趴在房門口,一雙黑亮的眼睛正來回轉動,輪番瞧著他們兩人。

每當陳準留宿,他都會把它從外面牽進來,讓它也睡屋裏。

“它瘋了你瘋了?”

許歲來了興致:“鬥兩把試試。”

反正無事可做,陳準願意哄著她,便脫掉鞋子上床準備玩幾把。

許歲正常發牌,出牌後再代替端午出牌,這樣一來,贏的情況多,輸了也是把紙條貼到端午身上。

半小時後,端午掛著四張紙條。它乖乖地蹲坐在床前,挺直脖子,一動不敢動,像被封印了一樣。

許歲忽然想起那年的暑假,她午休去陳準家裏消磨時間,他們吃冰棍看電視,無論做什麽,它都和現在一樣的坐姿,安靜無聲地陪伴在旁邊。

許歲不忍再欺負它,摘掉那些紙條,揉著它的頭。

端午便揚起鼻尖迎向她,眯著眼一臉享受,尾巴也來回掃了幾掃。

許歲回頭問陳準:“過完年端午十歲了吧?”

“十歲或者更大一點。”陳準說。撿來時只根據它牙齒大概判斷了年齡,他根本不知道它具體多大。

“都過去十年了嗎?”許歲有些感嘆。

“我們變成熟,它變老了。”陳準側躺在雙人床的外側,手垂下去撫摸著端午的毛發:“它反應越來越遲鈍,眼睛沒有以前亮,聽覺也沒那麽靈敏了。”

許歲說:“狗的一年頂七年,端午現在已經是七十歲的老爺爺了。”

陳準笑笑,懶得下床,他抄起床頭的打火機朝開關方向隔空一擲,啪的一聲,室內陷入黑暗。

端午發出類似嘆息的聲音,在床邊舒服地躺下來。

許歲也縮回被窩裏。

陳準摟著她:“屋裏溫度還可以吧?”

“挺暖和的。”

“你穿著衣服睡還習慣嗎?”

許歲沒理解他的意思:“難道你都裸睡?”

“我是說你這件打底衫和保暖褲。”陳準下巴蹭著許歲頭頂,空出的手順她衣擺摸進去。

“睡衣我都疊好了,走時忘裝進背包裏。”她往外拉他手臂:“你走開,我要睡了。”

“摸著睡。”

“睡不著。”

“數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

陳準五指收攏輕捏她一下,聲音懶懶的:“默數。”

兩人說了會兒話,停頓大概半分鐘,陳準呼吸已經變得平緩綿長。許歲擡頭瞧了他一眼,屋子裏很暗,幾乎無法視物,她只好摸摸他的臉,換個舒服姿勢繼續數羊,很快也睡著了。

可是感覺沒睡多久,許歲被身邊的異動驚醒。

她猛地睜眼,眼前一晃,見陳準敏捷地跳下床去,光著腳竄到窗前,撩開簾子一角小心朝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