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4/5頁)

彼時,離喻柏骨折受傷已經過了十三個小時。

喻嬋和林安趕到醫院的時候,他的手術已經做完了。據教練說,骨縫復合得很成功,後續康復訓練做好,重新回到籃球場是沒有問題的。

再加上他年紀還小,身體正處於發育階段。骨頭基本上可以自愈得很完整,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yu是一名很優秀的籃球運動員。我也不希望因為一些不應該的失誤,就耽誤了他未來的職業生涯。”

得到肯定的回答,喻嬋終於松了口氣。

送走教練,林安推著她去病房陪喻柏:“交費那些我去就行了,你快進去看看小柏。”

喻嬋感激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門,入眼就看到臉色蒼白的喻柏,吊著一只腿,躺在病床上沖她笑,臉頰兩側的酒窩顯現出來。

“姐,你放心,我沒事,這就是個小傷而已。”

別人家的小朋友受傷之後,看到親人的第一眼是求安慰;喻柏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反而是先安慰她這個做姐姐的。

原本來的路上都已經說服自己,見到喻柏的時候不要哭,但聽到他剛剛寬慰她的那些話,眼淚反而如斷了線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指節摩挲著喻柏的側臉,半天才從朦朧的淚意中組織出一句完整的話:“疼嗎?”

“我不疼,打球哪有不受傷的。”喻柏笑嘻嘻地拍拍喻嬋放在他耳側的手,注意到她眼角的血絲,有些心疼:“姐,你是怎麽過來的,路上吃飯休息了嗎?”

“是你林安姐姐和我一起來的,放心啦。”

喻嬋其實沒說實話。

在往這邊趕的13個小時裏,每分每秒都被沉重的焦慮包圍著。林安也曾勸過她,睡一覺好好休息下,保持精力,才能更好地照顧病人。但在當時那種緊張的情況下,她根本就睡不著。

好不容易睡下了,又會在夢裏夢到喻柏被截了肢,夢到他再也不能打籃球,夢境真實得讓她幾乎恐慌。

只能撫著胸口安慰自己,夢都是反的,小柏現在很安全。

折騰了兩三次,喻嬋幹脆就不睡了。

喻柏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一路上肯定擔驚受怕著沒休息好。他挪挪身子,在病床上騰出塊空档:“姐,你趴這兒睡一會兒吧。我這暫時沒什麽事,”他笑嘻嘻的,晶亮的眼裏閃著期待,“你把你手機借我玩會兒遊戲就行,嘿嘿。”

林安進來的時候,還帶著剛剛點的外賣。

見喻柏生龍活虎地躺在床上,抱著喻嬋的手機打遊戲,使勁揉了兩把他的頭:“小東西,知不知道來的路上,我跟你姐姐有多擔心你。”

喻柏嘟著嘴巴小聲抱怨:“哎呀姐姐,我的發型都亂了。”

“小孩子要什麽發型。”林安從保溫袋裏掏出骨頭湯,“呐,專門從中餐廳給你點的,以形補形,吃不完不準睡覺。”

喻柏餓了一天,五分鐘前才被醫生通知可以飲水進食,看到骨頭湯和醬肉包,開心得眼睛都要綠了。

“謝謝林安姐!你就是我親姐。”

*

晚上七點,北城的街心廣場已經聚集了不少一起跨年的朋友或者情侶。

在人群不遠處,停著輛抓人眼球的黑色越野車,車邊靠著個氣質淩厲的男人。

他半低著頭,露出清晰鋒利的下頜線,漫不經心地把玩掌心的黑金色打火機。

好似對什麽都不在意。

讓人忍不住產生種挑戰欲,想要成為他那雙懶散的眼睛裏的唯一。

這個男人,像是魅惑人心的海妖,危險又迷人。

周圍不少人的視線都以他為中心落點,還有人掛著滿臉的躍躍欲試。

然而等走進之後,才看清楚帥哥手裏捧著束艷麗的紅玫瑰。

顯然是在等人。

心碎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著。

不知不覺就成為人群視覺中心的程堰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視線,他看了眼表,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

梁齊小跑著過來,撐著膝蓋喘粗氣:“程堰,你是我爸爸,你是我祖宗。你追妹妹,折騰兄弟是不是啊?”

程堰將掌心的打火機拋在半空中,又穩穩地接住,等他喘得差不多了,才不緊不慢地乜他一眼:“別貧,報酬給你少了?”

這話一出,梁齊立馬閉嘴。

畢竟程少爺出手確實闊綽,為了換他家裏的一幅老版掛畫,出手就是一輛保時捷718。

“東西給你送來了,我多問一句啊,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拿個這樣的老物件給妹妹表白的,程少你也不是摳門的人呀,怎麽連個珠寶首飾都不舍得給妹妹買?”

“你懂什麽,這叫藝術。”

程堰推開擋路的梁齊,把畫和玫瑰在副駕駛放好,“走了。”

他在歐洲的行程並不順暢。

對方公司內部爭鬥之後,換了領導層。原本談好的條件,新的掌權人想加碼,不然就不承認合作。一直在跟他們的代表扯皮,把原本兩天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硬是拖了20多天,都沒有一丁點兒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