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在陸文韜心裏,柳吟川是他的偶像,他練劍不靈,就一直想要成為柳吟川那樣動動嘴皮子就拿下一切的人。

俗話說君子不立危墻,修真之人清心寡欲,怎麽能去勾欄院那種下作地方,即便只是踏足也是有損自身名譽,光是這點拎出來,就是蘇九重洗不掉的汙點,遑論旁的。

鳴鼎劍宗的口碑聲譽比簫下隱居好太多了,只要鳴鼎劍宗師展現出足夠的深明大義,簫下隱居就會被他們襯托得毫無原則,管轄松散,淩亂失序,故而鳴鼎劍宗做什麽都是師出有名,無人能置喙。

柳乘風這沒出息的小子臨場露怯,便是老天賜給他的良機,他今日就要體體面面的拿一回話語權,嘗一嘗柳吟川做當權者時的美妙滋味。

“故而——”

陸文韜話未說完,被秦雲盞打斷。

“原來你們都知道啊!”少年長嘆一聲,扼腕道:“鶯艷樓裏藏了一只千年魷怪,化作美嬌娘模樣,吃了好些無辜的修士!我師尊為了抓住他不惜以自身為餌,潛伏數月,險些保不住清白之軀,如今這魷怪發狂,又識破了他的計謀,他為了保護木犀鎮中的其他人,跟那魷怪鬥的是兩敗俱傷,至今昏迷不醒,堪稱英雄壯舉啊!”少年伸了脖子張望,好奇道:“——故而你們有帶什麽禮品來嘉獎他嗎?”

陸文韜:“????”

鳴鼎劍宗眾人:“?????”

如果他們所有人的心聲能外放,那整齊劃一都是:“蘇九重逛窯子”還能有這種打開方式呢?

其中一人訥訥道:“這小子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啊?”

另一人呆滯道:“我看怕是腦子有問題。”

一人又道:“大乘期抓個妖那不是擡擡手的事兒嗎?需要在鶯艷樓裏潛伏三個月?”

另一人道:“況且蘇九重一大把歲數了,早已英俊不再,魷怪圖他啥呀?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還是圖他幹癟枯瘦胡子拉渣?”

一人道:“所以他為什麽會覺得蘇九重來鶯艷樓是當臥底的啊?”

“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

有人甚至艷羨起來,“公費在勾欄院裏臥底三個月,換我我也樂意來啊......”

陸文韜的臉頰在瘋狂的抽動。

這事情發展好像朝著很詭異的方向奔流而去,一去難返!

按照設想,秦雲盞在聽聞蘇九重的醜聞之後應該會絞盡腦汁的辯解,但鑒於證據確鑿,他也只能手足無措的跪下,替蘇九重懇求他們的饒恕。

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這麽一副“我師尊牛逼啊求表揚”的狀態!

是不是沒有羞恥心啊喂!!

“我等......只是前來慰問——”陸文韜一字一句艱難道。

“空著手來慰問?”秦雲盞“哦”了一聲,把纖長的脖子縮回去了,倚著門檻皮笑肉不笑:“那還挺有誠意的、”

陸文韜:“......”

你媽的你這表情明明是在說“誠意被狗吃了”吧!

臭小子!你莫要囂張!

“也罷,動動嘴皮子誰不會呢。”秦雲盞搖頭嘆息,言辭間的陰陽怪氣藏也藏不住,“行了大爺,你的好意我代我師尊接受了,下一個。”

“???”陸文韜大怒:“你叫誰大爺!我今年不過才五十有二!”

秦雲盞樂了:“是嗎?這個真沒看出來!我還覺得您怪有資歷的呢。”

陸文韜:“......”

他的額角爆出了幾條青筋,繃不住道:“我雖沒有英俊瀟灑的外表,但至少為人剛正不阿,潔身自好,不像某些大乘期的仙尊,沉溺酒色,極盡奢靡,簡直是丟光了修真之人的臉面。”

秦雲盞面不改色,仿佛他說的只是不相幹的旁人:“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他環臂倚門,搖頭嘆息,“我師尊昏迷著不知幾時能醒,我師兄在照顧他,一時半會兒誰也騰不出空閑來接待諸位,只剩下我了,可我這個人你們也看到了,不是很會說話,怕是會叫諸位貴客心裏不痛快,不如各位先請回避,改日再來?”頓了頓,“記得別空手。”

“荒唐!你還真當我等是來慰問蘇九重的?”陸文韜冷笑了一聲道:“你可知蘇九重也並非第一次在這風月場所流連了,恐怕也就只有你這蠢貨會信他是來捉妖的!沒錯,蘇九重曾經是神州大陸難得的大乘期,但他後來恃才傲物,又自作孽遣散了門徒,這些年渾渾噩噩,沒幹過一樁好事。修真門派講究為天下蒼生,行正義道,我鳴鼎劍宗眾人成日兢兢業業的修煉,偏偏蘇九重這廢物蹭著簫下隱的靈山秀水,於外卻行猥瑣事!你如今也親眼所見,他貪圖美色不思進取,為妖物所惑,險些害己又害人,我鳴鼎劍宗門規森嚴,就算是最下等的弟子也絕不會做出如此惡事!小子,你是運氣好,此番能逃過一劫,但若執迷不悟再追隨於他,來日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