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他眼睛都直了,美人卻目不斜視地淡淡走過,轉眼就進了內室。

陳敬宗剛要跟進去,忽地想起早上答應過她,以後每晚都會洗澡。

陳敬宗就去了西次間,直接用她剩下的水快速擦了一遍。

洗完才想起自己忘了拿換穿的中衣,不過陳敬宗也懶得使喚丫鬟幫忙,擦幹後徑直將剛剛脫下的外衫往身上一裹,就這麽若無其事地去了內室。

朝雲才幫公主通過發,接下來也不需要她伺候什麽了,她朝進門的駙馬爺行個禮,低頭退下。

華陽離開梳妝台,往拔步床外瞧了眼,見陳敬宗穿著白日的外衫,她下意識地皺眉。

陳敬宗:“洗過了,忘了拿中衣。”

說著,他解開外衫。

華陽:……

在他才露出一抹胸膛的時候,華陽迅速轉身,並且放下了紗帳。

陳敬宗換好中衣,吹了燈,來到帳內。

雙眼已經習慣了黑暗,看見她面朝裏躺在床中央,薄薄的被子搭在身上,勾勒出纖細曼妙的身姿。

陳敬宗很有自覺,取下擺在床外側的枕頭被子,繼續睡地平。

華陽默默地看著床板。

上輩子在陵州的這兩年,她與陳敬宗幾乎沒有說過一句和氣話,最開始他睡地平,後面就一直睡了,仿佛這就是他們夫妻倆該有的樣子。

除服後兩人當然也有過夫妻生活,只是次數不多,再加上她心裏抗拒,陳敬宗也不會多溫柔,那事於她而言就不怎麽愉快,可有可無。

反倒是昨晚,因為失而復得,她對他頗為迎合,竟……

華陽搖搖頭,打斷了那不該在此刻冒出來的回憶。

“睡了嗎?”

地上傳來他的聲音,不高不低的,有一點點啞。

華陽:“有事?”

如果他想上來睡,只要不動手動腳,她也同意的。

陳敬宗雙手墊在腦後,看著黑漆漆的床頂道:“沒事,早上我還帶回來一只雞,你想明天晌午吃,還是晚上吃?”

華陽根本沒有想這些,可不知為什麽,被陳敬宗這麽一提,口中就泛起津來。

“晚上吧,不容易叫人發現。”

“嗯,山裏的魚肥,野雞沒多少肉,一只也就夠咱們倆喝喝湯塞塞牙縫。”

華陽:“睡吧,別想了。”越想越餓。

陳敬宗:“忍不住。”

華陽暗暗腹誹,不就是一頓雞,至於他惦記成這樣?

“那你想吧,我睡了。”

華陽往裏面挪了挪,調整好姿勢就準備醞釀睡意。

陳敬宗:“你就不惦記?我看你好像也挺享受的。”

以前她的確不太喜歡那個,他看得出來,次次都不敢拖延太久,就怕她越來越抗拒,可是昨晚的她,完全不一樣。

享受?

華陽終於反應過來他在“惦記”什麽,咬咬牙,只當沒聽見。

陳敬宗卻坐了起來,盯著她的背影道:“早上我吃面時,你給我列了三個條件,說我能做到就讓我上床睡,剛剛我洗了澡也漱了口,是不是可以上來了?”

華陽:“可以,但是不能碰我。”

那藥三個月才能吃一次,華陽可不想因為他的貪婪而壞了身體。

陳敬宗沒說話,直接將枕頭扔上來,再抱著被子重重躺下。

一道灼熱的鼻吸噴薄在華陽的後頸上,足見他躺得離她有多近,華陽甚至能感受到從他那邊源源不斷傳過來的男人體熱。

這床仿佛一下子變小了。

腦海裏不願回憶的那些畫面也越來越清晰,甚至還有姑母府裏那兩個侍衛纏鬥的結實軀體。

華陽悄悄往裏面挪。

才穩住,身後有動靜,陳敬宗又追了上來。

華陽對面就是床板了,她不再動,可陳敬宗就像一條盯上獵物的狼,毫不掩飾他的食欲,噴過來的氣息也越來越重,越來越熱。

這樣子,華陽如何能睡著?

“你轉過去,呼吸那麽重,吵得我心煩。”她假裝不高興地道。

陳敬宗又噴了她兩下,真轉過去了,人也往外挪了兩尺距離,方便她翻身。

夫妻倆都躺著不動,帳內迅速安靜下來。

華陽還是睜著眼睛。

她想到了自己的重生。

事情發生的那麽突然,會不會明天一覺醒來,她又回到了京城的長公主府,回到了沒有陳敬宗、陳家人也都發配邊疆的時候?

果真如此,她也無力改變什麽,可至少她該讓陳敬宗明白,她並沒有以前那麽嫌棄他了。

華陽慢慢地轉過身來,對面就是陳敬宗側躺的背影,這個姿勢顯得他的肩膀更寬。

華陽的心思再度飄遠。

出嫁前她都是一個人睡的,當陳敬宗死了她變成了寡婦,她依然是一個人睡。

同樣是一個人,感覺卻完全不同。

因為出嫁前她住在皇宮,皇宮就是她的家,有她的父皇母後弟弟。

守了寡,她孤零零地住在長公主府,不好再住進宮裏,也不好將母後接過來,就算接了,母後也不會出宮,否則會激起朝臣百姓們的胡亂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