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若是裴澹真敢來鬧出岔子,他於情於理都難以下台。

裴澹若是顧忌江危樓不來,但這事情一旦說出去,誰知道祈福大典會湧入哪些勢力!

看著裴澹與仲長狸眸色明滅不定,江危樓心情倒是好了些。

牙尖嘴利有什麽用,逞一時之快罷了。

雖然江危樓這段時間被他們擠兌冷語許久,但他並不打算再欣賞他們如今的姿態,只想快些解決這些事。畢竟放那澹台遊在門派兩天了,從之前與她的對話來看,他知道她一個人定然是要鬧些岔子的。

江危樓道:“魔尊覺得如何?”

裴澹笑了下,“本尊看出來了衍衡帝君的誠意。”

仲長狸沒笑出來,捏著扇子看著明來要壞大典的兩人,低聲道:“若是祈福大典除了半點岔子,天界也罷魔界也好,本君絕不讓你們安生半日。”

他這麽些年鬧出來的事情倒也讓他的話有很大的威脅,可惜裴澹與江危樓如今並沒有人分神在他身上。

江危樓道:“魔尊滿意即可,畢竟天界絕不至於開罪魔界,更望兩界繼續交好。”

裴澹道:“不必。其實本尊前來只是為了看看天界的態度罷了,如今天界拿出了誠意,本尊自然也不必追著治山帝君緊咬不放。”

他看向仲長狸,笑得眉眼彎彎,“畢竟,狐狸本性便喜歡作亂,人何苦要與神狐斤斤計較呢。”

“本君看你裴澹緊咬不放的樣子,倒是比哮天犬還要賣力呢。”仲長狸冷笑一聲,“當了些時候的魔尊,太把自己看作人物了吧?”

江危樓抓住了裴澹話中的重點,只追問:“那按照魔尊的意思,似乎已有了決定。”

“自然。”裴澹頓了下,道:“本尊對狐狸聚會沒什麽興趣,魔界的法陣禁制自然也無需勞煩衍衡帝君,只是最近魔界事務頗多,本尊實在不願再多分神。”

江危樓挑眉:“所以?”

裴澹輕笑一聲:“不如便勞煩衍衡帝君現在便設下陣法,將治山帝君禁足如何?就禁足在他那青丘山內,只祈福大典那日可以依據習俗出山迎祝,以一月為期,讓他老實些時日,更專注於祈福大典,如何?”

仲長狸幾乎暴怒起來,也不堅持人形了,化作狐狸便要沖過去撕爛裴澹的臉。

他狠狠喊道:“禁足?你以為這就能攔住我?裴澹你——”

仲長狸這突然暴起的姿態倒是終於讓裴澹沒料到,一瞬間讓他抓到松懈時刻,耳後到脖頸留下了幾道抓痕。

下一刻,江危樓已經施法抓住了狐狸的後脖頸,然而他的四只爪子還在瘋狂撕著空氣,“裴澹!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你故意——!”

“治山帝君,我聽聞神狐向來深藏不露,倒沒想過治山帝君如此特別。”江危樓將手中的狐狸放下,又道:“禁足這懲罰我想對治山帝君是極輕的,大可不必如此激動,況且——”

他看向裴澹,又道:“這期限的時間是一個月,如今你再惹惱魔尊,讓這期限白白延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九尾白狐周深金光畢露,一雙眼睛裏滿是恨意。

好你個裴澹,打的算盤無非就是禁足一個月,讓他錯過找她的最好時機是麽?

你想得美!一個月後,他也一定能找到她!

裴澹的手指輕輕撚起耳後的血液,看向狐狸,勾起唇角:“治山帝君不該如此激動的,這麽好的機會,偏偏又沒能如意,不是麽?”

不論是想要劃他的臉,還是想要想要找到她。

許多仙侍早已將仲長狸硬生生抱下去了,看著如今傷還未好透仍在掙紮著的狐狸,裴澹面上愈如春花綻放,“狐狸再狡詐,似乎也不及人卑劣,你倒是說對了。”

狐狸喉嚨溢出幾聲吼叫。

裴澹更覺有意思。

青丘主山外,一幫天機縱橫宮的弟子早已經正在列幾重陣法,這對治山神君的禁制陣自然要耗費更多神力,也更為復雜的。

最後一重陣法,是由江危樓所畫,也只能他才能畫。

仙宮弟子們準備完後,喚了好幾聲江危樓才回神。

他仍然沒想出裴澹此行目的何在,起初他以為裴澹是要借故與天界撕破臉挑起五界戰亂,但他的言行中卻並非如此。再後來他便又揣測裴澹許是為了借機發難,讓他與治山帝君徹底決裂,可惜這最後輕輕放下似的決定到底為何?

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卻只得多這樣的疑問,江危樓心中頗有些不甘。

不過沒事,他早已提前支會了閻王,到時候定能套出些信息來。

陣法將將畫完,閻王便已經來到了青丘山門。

江危樓正在用帕子處理畫陣法在手上留下的痕跡,並未看向閻王,只是道:“你來遲了些。”

閻王面露擔憂,“他如何了?”

江危樓手中的帕子染上了幾分紅,他只伸出三道手指,落下第一根道:“裴澹緊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