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5頁)

就是故意的。

程季青仔細思考,所謂的禮物。

最後想起來,解釋:“那陣子出去旅遊,秦語芙的確讓我幫她帶了兩根手繩。保平安的,那天就是順便帶給她而已。”

白新:“那你那天也跟她吃飯了,沒理我,說話不算數。”

程季青重新把人抱住,低著聲兒無辜說:“那也不怪我吧?”

白新不說話了,從程季青懷裏抽出手,轉過身:“回去了。”

程季青瞧那架勢,擺明就是自己也沒理,吵不起來,心裏想起來又不痛快,然後只能生悶氣。

她跟上去。

“老婆。”

白新有反應,好似是應了聲,但實在太過微弱,以至於程季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

於是她又喊了一聲。

哄著似得。

程季青說:“蛋糕,很美味。”

程季青說:“雞湯和橙汁,很好喝。”

程季青說:“餃子,也很好吃。”

白新停下來,看著程季青。

微風浮動,沙塵的顆粒飛揚起來。

程季青記得,江城的那天,她在酒店房間,能看見對面那棟最高的大樓亮起橙色的燈光。

十二點鐘聲響起時,白新生日過去時。

她走到桌前,桌上是從餐廳打包回來的蛋糕——沒有人知道,她返回去又將險些被服務員處理掉的蛋糕,帶了回來。

顧不上服務員詫異的目光,顧不上體面。

她嘗了一口蛋糕,細密微甜,是她能接受的甜度。

那天,她在餐廳窗外看見白新。

那天,吃蛋糕的時候,在心裏想起了白新。

很想,很想。

程季青還記得,那天物業把雞湯和玫瑰給她送上來。

她強迫自己想,只是為了不浪費才喝的,但實際上,她珍惜的連一點骨頭渣子也沒肯放過。

她告訴物業不要再接受,可是又在日復一日的期盼著……

還有下一次。

那段時間,她自己都說不清,每一次的心狠,到底是對白新的懲罰,還是對自己的。

程季青也記得,除夕那個晚上。

宋呤帶著朋友來陪她,房間裏熱鬧的像集市,她看似融匯其中,實際心卻比什麽都空。

她獨自站在半島台,看著宋呤那頭的熱鬧,心裏想的是,她們坐的沙發套是白新買的。

她想的是,她本該和白新一起度過這個除夕夜。

後來手機響起。

她嚇了一跳,鬼使神差的在緊張,看到童言希的消息。

又是失落,卻又忽然期待。

因為她知道,她與童言希的關系不至於讓童言希在這個節日,特意到樓下給她送什麽禮物。

果然。

她接過童言希遞來的保溫壺就知道,東西是白新送的。

她遠眺過去。

在那盞壞掉的路燈下,黑色汽車停在那裏。

她的眼睛被風雪迷的看不清。

心卻知道,白新就在那裏。

那晚,宋呤她們離開後。

她坐在客廳裏,百無聊賴的刷著微博。

然後無意間看到一段歌詞摘抄。

這個世界最壞罪名,叫太易動情,但我喜歡這罪名。——《無人之境》。

雖歌曲意境不同,這一句卻當時卻讓她覺得徹頭徹尾的震撼。

她在白新那裏,‘太易動情’都覺得輕。

她從未放下過。

何敢談變心二字……

氣溫降下來了。

程季青再度把人攬到懷裏,虎口捏起白新的下巴,俯身吻下去,好片刻,等到白新呼吸艱難,方才松開。

白新說:“你都嘗了?”

“當然。”

白新心裏一下松快,這事兒的確在她心裏停留很久,並不是當成一個隔閡,只是簡單的一小口氣。

她自然知道程季青沒有變心。

不可能變心。

只是想起那場景,想起那日。

她便想要跟程季青鬧一鬧,讓程季青哄一哄。

而程季青一句句的耐心訴說,更似一個個小型的煙花炸彈,在她心裏,一下又一下的盛開。

開出冬日裏最燦爛的花。

燦爛到,她已不再期待春天了。

“說到這兒了,我問個問題。”程季青說。

“……嗯?”

“那天餃子,你是不是故意多放了鹽?”

白新聞言,沒忍住笑。

程季青瞧那表情就知道了,她撇了下嘴:“……你知道那天我喝了多少水?”

齁鹹。

“就是要你記著我,以後吃餃子也得想起我,永遠忘不了我。”白新倒是一點不隱藏本意。

得意的模樣。

程季青伸手去捏白新鼻子,這人怎麽這麽多小九九。

她心說,這顧慮實在多余。

因為只要她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便永遠不可能忘記。

再無可能。

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天,那一定她的□□與靈魂死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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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又是一個燦爛的艷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