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戶川柯南誘拐事件
“他絕對是故意的!”
安室透麻木的聽著電話。
從他看到琴酒發的那個任務起,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出。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加上公安與他自己搜集到的情報,大抵也可以以看出來朗姆是個急性子。
這種性格的朗姆,面對琴酒的公然嘲諷與挑釁,不大發雷霆才怪。
朗姆的陰沉透過電子合成音都可以聽出來:“波本,龍舌蘭之死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嗯。”安室透附和。
他盡量忽視自己提交的報告內容——這件事情一出,朗姆就火急火燎地命令他搜集具體情報。安室透一開始也懷疑過是琴酒動的手,但情報告訴他事實並非如此,龍舌蘭就是倒黴的死於別人的情殺。
朗姆現在的情況很反常,他忽視一切調查結論,幾乎是“固執”的認定“琴酒要害我”,同時也不遺余力的試圖鏟除琴酒。
這個狀態很有意思,已經超出一般的派系鬥爭的範圍,往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恨上靠了。
安室透默默記下這點。
組織內沒有明文規定成員間有什麽“免戰協定”,安室透在摸爬打滾的這些年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殺人狂。
他們攻擊的理由也千奇百怪:信仰不同,殺;看我太多次,殺;喜歡狗,殺;長得好看,殺;長得醜,殺;左手先開門,殺……
安室透一度懷疑組織的下線大部分是從精神病院裏招的,好在後來級別變高後,與他短暫合作的家夥也不是這種精神不穩定的消耗品了。
但朗姆與琴酒作為高層,哪怕有利益摩擦也不應該是這種地步,至少明面上不應該是這樣。
安室透捏緊了手機,那頭朗姆還在喋喋不休:“你去調查那個炸彈犯,不,你去調查那個偵探……”
幾句話過後,朗姆仿佛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頓了幾秒,匆匆以一句“暫時先這樣吧”作結。
安室透放下手機,頭疼的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朗姆這番唱念作打可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要“波本”表態並且做出實際行動證明對琴酒的“背棄”。
“波本”若會因為他的失態而輕看他,那自然也是朗姆樂於見到的。
【“他喜歡用笨拙的偽裝降低別人的心防。”】
那是一個已經犧牲的前輩對朗姆的評價,安室透銘記於心。
那麽琴酒呢?琴酒的偽裝是什麽?他的目的是什麽?
安室透想到了監控裏那個飛身將小孩帶離危險地帶的身影。
組織成員……也會這麽大發善心嗎?
大發善心的琴酒剛回到暫住的酒店。他確認安全後,脫下衣服直接仰倒在床鋪上。
銀發隨意的散落在潔白的被單上,琴酒將脖頸上的吊墜摘下,舉起在眼前。
那是一個簡潔的銀色戒指,唯一不同尋常的是鑲嵌了一顆不算小的鉆石。
四月一日的爆炸後,他因為重傷昏迷了三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追問拉克的屍體處理。那時他已經不抱什麽希望,爆炸太大,又是聯邦監獄這樣的敏感場合,組織不一定有余力將拉克的遺體帶回,很大概率是被就地銷毀。不過臥底落得個屍骨無存也算是好下場。
起碼拉克死前沒有遭受刑訊折磨。
當時他問這個本就是心有不甘,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澆滅心頭的希望之火。
結果希望之火是被澆滅了,怒火也被點燃了。拉克的遺體竟然被組織某個研究員要過去,琴酒當場辦理出院。
他不想拉克的遺體被科學瘋子褻瀆,卻沒有辦法安葬一個“臥底”,更何況當時他並沒有完全被組織“確認無害”。最後盡他最大的努力,拉克倒也能以骨灰鉆石的形式得到安息。
“
你真要謝謝我。”他低聲道。
寂靜的房間裏,無人回答。
“……你真要謝謝我,混蛋。”
……
琴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他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
琴酒扶著額頭,搖搖晃晃的拉開衛生間的門。他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把清水糊在臉上,總算感覺清爽了一些。
當他擦著頭發邁出浴室時,難得感到些許愜意。
【From:V波本轉投朗姆。】
意料之中。
琴酒按掉簡訊。
波本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自然有聰明人的生存方式。比起看上去像個獨行俠的琴酒,自然是朗姆那種手握實權的情報組頭子更容易獲得的他的青睞。
琴酒隨手拿起衣櫃裏的白襯衣,一顆顆地系著紐扣。
波本那種人可不是會從一而終的貞潔烈女,朗姆要他的效忠無異於癡人說夢。為了利益作出轉投的表象,實際上仍然是可以合作的對象。這種人他這幾年見得太多了。
自私、逐利、冷血、扭曲。
組織就是這樣一群怪物的聚居地。
“嗡嗡”,口袋裏的手機輕輕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