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教唆犯(第2/2頁)
——那一閃而過的人影,真的是琴酒嗎?
那如此,秋山信介的案件,真的這麽簡單嗎?
…
……
琴酒將電話塞進風衣口袋,從天台的欄杆上跳下來。
遠處的天際,已經找不到那台無人機的身影,想必不久之後,人行隧道的案件現場的照片就會被流露出。
琴酒打開天台的門,走下階梯。
他和朗姆的談判很順利——
不,與其說這是談判,不如說這是一場要挾。
以朗姆自己的性命為要挾。
他迫於被組織發現的風險,不得不捏著鼻子答應琴酒的獅子大開口——而黃昏別館“應該”有的“黃金”數額巨大,組織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拋出擾亂市場。
於是黃金的兌現活動涉及的方方面面,需要組織長久的籌謀與規劃。
這也為出了大紕漏的朗姆獲取了苟延殘喘的時機。
他因此有了足夠的時間去處理組織的每一項“支出”要求——用自己額外墊付的錢。
琴酒確信這種要挾不會屢屢成功,幾次之後,朗姆就會想盡辦法擺脫“黃金別館”的束縛。
推出一個替死鬼也好,制造處莫須有的別處勢力也好,聰明如他是不會放任自己被綁在別館上的。
而琴酒向他索要金錢的舉動也無疑為他打了一劑強心劑:雖然幾年前他在惡魔|島幾乎將琴酒算計至死,兩人這些年來也無異於“敵對”關系,但就憑琴酒在發現“黃金別館”的貓膩之後,沒有反手置他於死地——朗姆就相信,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有寰轉的余地。
他只需要先穩住琴酒,剩下來的事情,可以徐徐圖之。
琴酒模擬了一遍朗姆的腦回路,只覺得無趣且枯燥。
朗姆這家夥,這麽多年來唯一讓他感到佩服的,只有那一手藏頭藏尾的功夫。
現在索要金錢也有讓他放松警惕的考慮在。
更要緊的是——他信不過,也不願意相信組織。
如果組織和朗姆徹底翻臉,那他就要考慮朗姆在組織的追殺中“存活”這一可
能性,如果組織殺死了朗姆——更達不到他的預期。
他只想親自動手。
“An eye for an eye,and a tooth for a tooth”,向來是密大不曾昭於言語之中的信條。
...
......
“真巧。”
前方傳來一聲招呼。
琴酒沉默的看著迎面堵住他道路的男人。
帶著一頂報童帽,穿著英式的長風衣,拉起高高的領子遮住半張下臉。
是赤井務武卸掉了偽裝。
琴酒:“......”
琴酒:“你不用管管你的警局?”
他有些無語。
靠在墻壁上擺POSS的赤井務武深沉的擡起臉:“自有高明在——你不和我打個招呼嗎?”
真是沒有禮貌的年輕人。
大兒子和琴酒一樣年齡的中老年探員赤井務武如此腹誹道。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琴酒:“......”
有時候就在想,赤井秀一那個性格到底是像誰。
他接上自己停頓的腳步,毫無波瀾地向赤井務武的方向走過去,然後繞過這家夥。
“欸?別別別——”
MI6伸出一只手臂攔住銀發青年的道路。
琴技掀起眼皮,憊懶的看了他一眼,充滿“有事快講無事快滾”的不善意味。
赤井務武收起剛才那副可以為之的耍寶模樣。
他的嘴角微微下撇,面色冷淡下來。
兩雙綠色眸子近距離對視,同樣醞釀著陰郁與風暴。
赤井務武說的不錯。
他們相似。
曾經同樣愚蠢,而今同樣隱忍。褪去所謂“MI6”與“調查員”的外殼,內裏燃燒的是一團復仇的熱焰。
“秋山信介是你做的?”
赤井務武用一種陳述的語氣說出了這句疑問句。
“何必明知故問。”
琴酒冷冷道。
赤井務武恐怕早就發現了秋山信介暗藏的殺意——為了自己的妹妹向黑暗復仇——聽上去是他這種人喜歡的戲碼。
只不過他還沒想好如何處理這個與八幡原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警員,用來達到利益最大化——他為自己準備的棋子就被琴酒截了胡。
“教唆犯。”
赤井務武冷冷哼笑著說。
“那你是什麽?放任者?”
琴酒低眉,和順的回敬。
赤井務武早在竹田案就認出了他的手筆,一直放任琴酒的計劃,就是為了他現在從朗姆那裏得到的信息。
“是共犯哦。”
赤井務武從容的說。
“吃獨食不是個好習慣——不給你的共犯分享一下獵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