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最近段恒找過你沒有?”寧栩打斷他。

許梓涵萬分了解,寧栩雖然看著不是很平易近人,但鮮少會對別人做出這麽粗魯無禮的舉動,一旦他連聽他說話的耐心都沒有,就足以證明有多討厭他。

上次一鳴籃球賽,他以為寧栩把旁邊的人支開,是願意理他的表現,然而寧栩只是告訴他,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許梓涵放在膝蓋上的手逐漸收攏:“沒有,他沒找過我,他找你了?”

“他去了蘭高。”寧栩言簡意賅地說。

許梓涵猛地睜大眼睛:“什麽,這混蛋到底想幹嘛!”

他的臉色變得極其憤怒,和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截然不同,甚至氣到整張臉都漲得通紅,仿佛想到了非常難堪的事情。

“正因為他還沒來及做什麽,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寧栩語調冷淡。

許梓涵明白過來,氣憤地說:“如果你需要我,我這次一定不遺余力地幫你……我……我不會再……”

他想起以前的事,慢慢說不下去了,最後只有低頭道:“對不起。”

寧栩沒有在意他的窘迫,“我不需要你幫助,不過這事和你脫不了幹系,他既然能找來蘭高,就有可能找到一鳴,你好自為之。”

許梓涵愣住了,萬萬沒想到他是來說這些話的。

“這次的事,你幫不上我,也沒人幫的了我。”寧栩留下這句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許梓涵呼吸急促地擡頭,試圖挽留他:“你等等,寧栩……”

回答他的,是寧栩起身後頭也不回的背影,他沒有逗留地離開了咖啡店,如同對他無聲的失望。

——今時今日,他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濃厚的羞恥和自卑幾乎將許梓涵湮沒,他無力地垂下腦袋,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咖啡裏,在水面蕩開一圈圈漣漪。他知道寧栩再不信他,也再不會接受他任何遲到的幫助,而是寧願孤身赴宴。

寧栩一直是這樣一個人啊,他從來遙不可及的人。

許梓涵一想到他可能有多恨自己,難受和絕望便讓他喘不上氣來,只能肩膀一抽一抽地啜泣,他就這麽哭了好半天。

忽然眼前一暗,有人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許梓涵驚喜地擡起頭,以為是寧栩又回來了,可是卻對上一副冷峻深黑的眼眸。

一個看上去很酷的男生坐在他面前,眼神輕蔑地望著他,許梓涵愣怔了有半分鐘,才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人——他是籃球賽那天,陪在寧栩身邊的人。

“哭夠了沒有?”景文不耐煩地皺眉。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跟上寧栩,看看他到底要去一鳴做什麽,尾隨他來到這家咖啡店後,在外面沒等幾分鐘便見他獨自走了出來。

許梓涵被他的氣場震懾住,茫然地抹了抹眼睛:“你、你是誰?”

“景文,寧栩的同桌。”自我介紹也是那麽缺乏耐心,“接下來我問你答,聽懂了嗎?”

或許是他身上把寧栩圈地的目的太不加掩飾,許梓涵被這番話激起了一絲怒意。

“我為什麽要回答你?你是寧栩的同桌又怎樣,你有什麽權利知道他的事情?”他本就傷心,這會兒來了個看上去和寧栩這麽熟悉的人,心裏頓時更加憤懣。

景文目光危險地看了他幾秒,突然“嘖”了一聲,接著沒等許梓涵反應過來,他就一把伸手揪住他的衣領,猛然發力將他整個人扯了過來。

桌面發出砰地一聲。

許梓涵猝不及防,被他拽著領口臉朝下按在了桌上,登時掙紮大喊起來。

服務員聞聲趕來,卻被景文冷冷地看了一眼:“滾,這裏沒你的事。”

許梓涵還在大喊大叫,按在他臉上的手又施加了幾分力道,毫不留情地將他死死壓在桌上。

“你要是繼續這麽擾民的話,我就只能把你拖到巷子裏打一頓了。”景文殘忍地說道。

他的指骨冰冷有力,帶著可以輕而易舉把他脖子擰斷的味道,許梓涵徹底被嚇住了,大口喘著氣安靜下來,景文這才慢悠悠松開手。

服務員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見沒發生什麽血`腥事件,有點猶豫不決地站在原地。

景文看也不看他地說:“去告訴你們店長,這家店今天我包了,別讓任何人進來。”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只好扭頭跑開。

他冷冷地望著不住發抖的許梓涵:“我沒空跟你浪費時間,現在聽懂我的話沒有?”

“聽……聽懂了。”許梓涵摸了摸淤青的脖頸,自心底而生的恐懼讓他抖得跟篩糠一樣。

“你,段恒和寧栩是什麽關系?”

“我們……在蘭外的時候是同學……”

“別他媽廢話,你知道我在問什麽。”

許梓涵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只得老老實實回答:“我們高一的時候同班,我和寧栩是同桌,段恒是蘭外出了名的霸淩者,他……一般不會動手,但很喜歡搞小團體排擠同學,讓那個人在班上生存不下去。當時我被他們盯上了,寧栩跟我關系很好,所以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