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種方法(第2/3頁)

雖然身處負責智慧型案件的搜查二課,神代以知見過的死人其實不算少。

他跟著琴酒這麽多年,雖然沒做過幾次任務,但深夜迎接渾身是血的琴酒回家是常有的事。

加上一些奇怪的案件體質,他經常遇上各種案子,也因此和搜查一課的人都熟悉了起來。

不過查案分明和他沒關系,只要湊合到搜查一課的同事過來就好。

本來要見面的對象突然死亡對神代以知沒有半分影響,而且降谷零和工藤新一沒有被允許進入現場,他甚至都不怎麽需要裝。

神代以知悠閑地跟在工藤優作身邊摸魚,實際上正在想怎樣才能落下腳步的時候將聲音降低到最小——他們沒有鞋套,借了幾個塑料袋套在了鞋子外面進來的。

——畢竟殺人案不是我的工作範疇啊。

他隨便地在桌子上翻看著,桌子上文件堆了很多,在墨水瓶的下面,壓了一個信封。

就算那是一本《小學生作文》,正在摸魚的神代以知也會打開看看的。

只不過他拿起來的時候摸了一下裏面,這似乎是個空信封。

他漫不經心地將信封翻過來,雖然是個空信封,正面卻用火漆印封了口。

然而在看清上面的東西的瞬間,仿佛觸電一般,他把那東西扔了出去。

火漆印上有一只即將飛翔的烏鴉,身上纏繞著一條兇猛的毒蛇。

毒蛇隨時能將烏鴉纏繞至死,烏鴉也能隨時將毒蛇扔下高空,但二者卻保持了一個詭異的和平狀態,形成了這樣一個有威懾力的圖案。

他見過這個圖案。

十年前,他父親在獄中意外去世後,留下的遺物中,有一個相同圖案的寶石胸針。烏鴉的眼睛是綠寶石鑲嵌,毒蛇的眼睛是紅寶石鑲嵌,至今還在他的手中。

父親是組織的成員,組織的代表物就是烏鴉。神代以知最初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只是單純覺得可能是組織發的紀念物之類,雖然和組織的標志不一樣,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但是他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又一次見到了這個圖案,一模一樣的,放在了某人意外身亡的現場。

“怎麽了,神代君?”

工藤優作注意到了這邊的官司,輕聲詢問著他,視線落在了地上的信封上,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個圖案……”

“優作老師。”神代以知換了更親近些的稱呼,擡起眼看向工藤優作,“您見過這個圖案嗎?”

工藤優作微微一愣,稍微扶了他一下,才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具體在哪裏見過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對於工藤優作這種類型的聰明人,光靠同情心是不夠的,想要讓對方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還需要一些別的技巧。

“我還在念小學的時候,見過這個東西。”

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睛裏似乎也有些晶瑩的東西,聲音阻塞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優作老師……如果有相關的線索,可以告訴我嗎?”

工藤優作嘆了口氣,睿智的視線透過玻璃鏡片落在了神代以知身上,一瞬間神代以知甚至覺得工藤優作戳破了他的謊言。

但對方什麽都沒說,溫聲對他承諾道:“我會仔細找的。”

他們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太久,搜查一課的警察們就趕到了。

神代以知藏起了那封信,不知道出於什麽理由,工藤優作也沒拆穿他。這也省了他的力氣,如果被發現,他還要去證物課想辦法取回來。

處理案件的警察到了之後,神代以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工藤優作帶著新一幫助警察破案,他和降谷零因為沒有嫌疑已經可以離開了。

坐在降谷零的機車上,神代以知的腦袋裏有些混亂。

最初他以為父親的死是和組織有關的,為了查明真相才加入了組織。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否定,他也沒再想過這件事。

但是今天卻意外發現了這個信封,不,或許不是意外也說不定,有人故意給他看的。

仿佛被陰冷的爬行動物盯上的粘稠感讓神代以知微微皺起了眉,他並不畏懼危險,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身邊的人因此而受傷。

降谷零的機車停在了神代以知的公寓附近,看著恍惚著下了車卻還記得和他道別的幼馴染,降谷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沒有要對我說的話嗎,以知。”

“對你說的話……”神代以知重復了一遍,低頭扶了扶額頭,努力讓自己的大腦重新開始運轉,半晌,才說道,“今天辛苦了?”

降谷零嘆了口氣,他松開了對方的手,上前了一步,兩人的距離變得十分的近:“沒關系,不想說就不說。如果需要我的幫助,隨時告訴我。”

聽到他的話,神代以知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眼睛下的兩點淚痣也仿佛生動了起來,他主動擁抱了一下降谷零:“你今天怎麽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