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種方法(第2/3頁)

以知卻在他拿出手機前已經發現他了,朝著他走過來。背後是夕陽,在他的身上鍍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從各種方面都代到了的蘇茲有些口幹,然後臉上被貼了一個什麽東西。

[沖田前輩,偶爾也注意一下形象吧。]

“……啊。”蘇茲變得有些垂頭喪氣的,他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怎麽辦,有點舍不得了。”

*

神代以知無法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但是那位先生的生平他已經看了幾十遍了。大概是第一人稱視角的緣故,他第一次由衷地感覺到自己過去實在是太天真了。

和那位先生波瀾壯闊的人生相比,他簡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不過這也是那位先生刻意為之,從各種方面將他保護地很好,合理的挫折,一帆風順的人生,總是能找到合適的機會獲得晉升。

比起陰謀更難以対付的是陽謀,他越單純,如今就越容易被同化。

“好可怕。”

用那位先生的聲音說出有些懦弱的話,獨自一人的房間裏,神代以知苦中作樂地笑了一下。

他從鏡子裏看到了那位先生隱藏了多年的臉,確實和他有幾分相似,但是対方的年紀能做自己的曾祖父不止了。

不過這張臉更類似於他偏好的審美,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更喜歡自己的臉。

他聽到了腳步聲,不過他完全不好奇來人是誰。都看了幾遍了,還記不住他該切腹了。

門被恭敬地敲響,朗姆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先生,是我。”

神代以知都知道他下句話要說什麽了,他還是討厭朗姆,或者說組織裏的人,除了琴酒他就沒有喜歡的。

更別說朗姆在他父親的事情中做的手腳,被一個年輕了許多的人壓制了這麽多年一定很難受吧,甚至都被排擠到美國了。理所當然的,在有機會対薩澤拉克落井下石的時候,他動手了。

即便這時候的朗姆什麽都沒幹,並且対方也說不上是個討厭的老頭,客觀來講,現在的朗姆正值壯年,眼睛也都還在,看起來是個精神的人。

但是厭惡這種東西就是沒有理由的,神代以知聽到他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讓他滾蛋。

“滾。”

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神代以知自己也愣了一下。

這裏只是那位先生的記憶,他是沒辦法更改發生的事情的,可是剛剛他似乎說出了之前沒出現過的話。

朗姆聽到他的話也相當驚訝,試探性地再次叫了一聲:“先生?”

神代以知看到了這個房間的角落出現了破碎的痕跡,似乎即將就要崩塌。崩塌了會怎麽樣呢?他也會消失嗎?

神代以知挑起了眉,將手中的手杖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門上。

朗姆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有些慌張地道歉:“我之後再來。”

神代以知朝前走了兩步,像是斷電後出現虛影的桌子晃動了幾下,漸漸地崩塌了,很快的這不穩定也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他卻並不害怕。

發生什麽都比現在要好。

忽然間,他感覺到了什麽,轉身看向了擺在房間內的鏡子。和這個房間內其他的擺設相似,這面鏡子的框架也是十分華麗,但神代以知並不算太欣賞這種類型,他覺得奢侈到浪費了。

而在鏡中,他久違地看到了自己的臉。

“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大衣內側,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那個東西。

朝著鏡子中的自己,扣下扳機。

“砰!”

從鏡子的中央,分散出了許多的裂紋,他的鏡像也變得在大大小小的鏡子上出現了許多個。

從鏡子開始,逐漸蔓延到了整個世界,終於出現了裂痕。

他睜開了眼睛。

……

金色頭發的女人趴在床沿小憩,伴隨著醫療儀器有規律的滴滴聲,象征著如今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的心跳。

那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高聳的顴骨,凹陷的眼窩,幹瘦枯萎的身體,僅僅靠著科技的力量勉強維持著生命體征。無論他缺少了什麽,血液或者脊髓,都有著最好的匹配者為他提供,這也是他能將這條命苟延殘喘至今的唯一理由。

但也已經到盡頭了。

貝爾摩德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擡起手捂住了左邊的胸口,那裏忽然跳的很厲害,她有些不安地伸出手探向了躺在床上的人的鼻息,十分的微弱,但是還在呼吸。

她松了口氣,站起來重新給他掖了掖被角。

忽然,身後的儀器發出了警示性的聲響,頻率快到變成了一條直線。

“……”

象征著心跳的儀器也變成了一條直線,這個奪走了她一切卻又給了她一切的“惡魔”,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停止了心跳。

貝爾摩德的眼睛裏出現了濕潤的水光,她反應過來是不是應該按呼叫鈴再搶救一下的時候,旁邊的門忽然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