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番外二

VERSE 2

從醫院出來, 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這個時間學校的醫務室當然沒有開門,又看他胳膊腫起來的樣子,大概也不是普通的摔傷, 已經晚了宵禁,幹脆就直接請了假去醫院。

神代以知的手被吊在胸前, 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 但這只是表象。作為入學成績第一,入學後他也沒有墮了這個名頭, 無論是近身格鬥還是射擊都學得很好, 只不過作為右利手,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得暫停這兩門課的占優了。

“怎麽會有人從墻上掉下來把手摔斷啊。”松田陣平搖頭晃腦地說道,瞥了一眼神代以知被捆成木乃伊的右手,“而且還摔得這麽結實。”

剛剛到了醫院, 就連醫生也大吃一驚,叫來了十幾個年輕醫師,指著他的X光片說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麽幹脆利落且清爽的骨折了。

這個描述把神代以知郁悶地夠嗆, 他看著自己的手,覺得這幾個詞形容松田陣平倒是很恰當, 但是誰叫他倒黴呢?

而且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松田陣平, 他當時也對松田開槍了,勉強算是扯平。

松田陣平見他沒回應, 居然停下來摸著下巴盯著他的手臂看:“真想在上面畫烏龜啊……”

——果然還是怪他好了!

神代以知趁著松田陣平彎腰的空隙偷襲了他,雖然一只手被固定住完全沒法用,但僅僅是左手也是很靈巧的。他攔住了松田陣平的脖子,輕巧地往他身上一跳。

松田陣平也是下意識地背起了他, 緩了緩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喂!”

“沒辦法,我是傷員嘛。”

“這可是小陣平表現同學愛的大好時機, 傷員就拜托你了哦。”萩原研二完全樂見這種事的發生,笑嘻嘻地打氣道。

“他傷的是手不是腿吧!”松田陣平雖然這樣說著,倒也沒強行把他甩下來,背著他走了幾步,還評價道,“你比萩要輕。”

“畢竟萩原他個子高。”伊達航剛開口,就接到了傷員有些控訴的眼神,這才補充了一句,“神代也確實太瘦了。”

前面的幾個人打打鬧鬧,降谷零稍微落後了幾步,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他們,忽然間嘆了口氣。

“以知能變得開朗起來真是太好了。”諸伏景光忽然說道,降谷零一怔,才意識到不知什麽時候諸伏景光也落在了後面,和他並排著走著。

聽到景光的話,他也想到了剛認識那家夥時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有些感慨:“是啊。”

諸伏景光看出他有心事,但也沒有強行要降谷零說出來的意思。他們這麽多年的朋友,如果zero願意說,會主動告訴他的。

前面似乎開始玩起了背人的遊戲,幼稚地像是男高中生,簡直不像是大學畢業且今年九月就要上崗的正式警察。

“hiro,你覺得以知……”

降谷零盯著被萩原研二重新背起來的以知,側顏依舊十分美好,開懷地笑著的樣子,眼睛裏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嗯?”諸伏景光沒有等到他的下文,問詢了一句。

那邊松田執意要背伊達航試試,嘴硬的青年堅定地背起了比他高不少的班長,萩原在旁邊給他加油鼓勁。神代以知則是完全看不出剛剛摔斷了手的樣子,跑過來到他們面前:“那幾個人好幼稚,我不想和他們玩了。”

諸伏景光沒有立刻回答,看了眼降谷零。神代以知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同樣看向了金發的青年。

面對著注視著自己的清澈的粉色眼眸,降谷零抿了抿嘴,似乎下了什麽決心,他擡起眼看向神代以知:“你今天晚上一直在寢室嗎?”

神代以知露出了明顯困惑的表情,似乎是不清楚他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

降谷零卻十分坦然,既然有所疑問就要直接說出來,朋友之間並不需要那種隱瞞。他們認識十多年,不管以知給出什麽答案,他都會相信他。

面前的青年雖然疑惑,但還是十分自然地笑著回答了他:“當然啦。”

降谷零松了口氣,同樣以笑容回應道:“今天晚上我們幾個追的那個犯人,總感覺很像你,果然是我想多了。對不起,問了你奇怪的話。”

神代以知的眼睛漸漸睜大了,圓滾滾地像是貓一樣,如同第一次認識降谷零一般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後點了點頭:“能從你們手下逃跑,你會覺得是我也理所當然。”

剛剛他已經聽他們講了晚上發生的事,包括他們認為最後抓住的犯人並不是當時的犯人這件事。

聽聞此言諸伏景光笑了起來,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既然如此就讓zero背你回去好了,當做是懷疑你的賠罪。畢竟我們zero才是幼馴染,怎麽能讓松田搶了先,是吧?”

降谷零一扭頭:“他傷到的又不是腳。”

但是那邊諸伏景光已經和神代以知湊到了一起:“zero其實很關心你的,看到你摔下去直接翻墻過去了。當時松田也想跳上去,一次還沒成功,要叫萩原來托他,還是班長說從正門進才反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