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師,他遲到!

昨天晚上,路辭在床上翻來覆去,烙了大半夜煎餅。

他翻滾到大床左邊,心裏想著季時風好酷好帥;又翻身到大床右邊,覺得自個兒好變態好有病。

折騰到了淩晨三點多,路辭受不了了,季時風那鳥人在他腦子裏溜達來溜達去,實在太他媽煎熬了,必須找點事兒幹。

路辭起身下床,光著腳跑到樓下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罐腌鹹菜打開,也不開燈,就這麽吭哧吭哧嚼了起來。

保姆阿姨聽見動靜,以為家裏進賊了,開燈一看,路辭已經幹吃了半罐腌菜。

“我的老天爺!”阿姨驚呼,“小路你這是幹嘛啊,齁死了!”

路辭打了個充滿鹹味的嗝兒,一臉絕望:“齁死我吧,齁死了就沒煩惱了。”

“咋了啊這是?”阿姨瞅他這蔫頭巴腦的,心疼死了,“又和你哥吵架了?”

“沒吵架,”路辭傾訴欲上來了,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姨,我感覺我有病。”

“哎喲你這大半夜吃這麽多鹹菜,能不生病麽?”阿姨把剩下半罐鹹菜放回冰箱,“餓了?給你下碗面吃。”

“不吃,不餓,我憋得慌!”路辭愁死了,五官皺成一團,“姨,我變態了。”

“哎喲你這大半夜吃這麽多鹹菜,能不憋嗎?”阿姨也一臉擔憂,“難不難受啊?”

“不是,不關鹹菜的事,”路辭急需一個傾訴對象來宣泄宣泄煩悶,“姨,現在是我的人格扭曲了,我的審美病態了,我的……我、我的……嗝兒!”

他打嗝時候的鹹菜味兒差點把阿姨熏了一跟頭。

“哎喲你這大半夜吃這麽多鹹菜,能不嗝兒嗎?”阿姨推他,“趕緊刷牙去,味兒死了!”

不僅心裏的煩悶沒宣泄出來,還丟了這麽大的臉,路辭崩潰了。

都是季時風的錯!

·

吃多了腌菜嘴裏渴,路辭刷牙的時候“哐哐哐”喝了好幾口自來水。

躺回床上沒多久就開始肚子疼跑廁所,阿姨擔心他拉壞肚子,給他沖了杯麥片,再讓他吃了止瀉藥。

路辭整個人都累虛脫了,窗外天蒙蒙亮時,他才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合上眼,夢見季時風在球場上把他一把抱了起來。

他像是踩在了雲朵上,飄起來了,從未有過的輕快。他轉過頭,季時風正仰面看著他,眼神那麽認真、那麽專注。

季時風冷峻的眉眼在昏黃路燈下竟然顯出了幾分溫柔,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

路辭只知道傻傻看著季時風,心口好像鼓起一個氣球,氣球脹得越來越大,路辭覺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季時風,”路辭聲弱如蚊蠅,“你抱我幹什麽呀?”

季時風把他放下來,炙熱的掌心緊緊貼在他腰間,熱度源源不斷地湧起,在身體裏燒啊燒,燒啊燒,要把他燒壞了。

季時風瞳孔一緊,嗓音低沉:“你覺得呢?”

路辭羞得擡不起頭,語調顫抖:“我覺得……我、我覺得……”

——我覺得我他媽有病啊!

路辭從夢中驚醒,忽然覺得屁股涼颼颼的,在海綿寶寶內褲上摸了一下,果然臟了。

路辭更崩潰了,都是季時風的錯!

·

路辭統共才睡了三小時,神志不清地起了床,揣著三角褲做賊似的去廁所洗。

路易起床尿急,砰砰拍門:“路大富,開門,我放水。”

路辭搓著底褲:“樓上樓下還有那麽多廁所,你換一個!”

“哎我偏不,”路易就喜歡對弟弟犯賤,去拿了家裏的萬能鑰匙,“我非要用這個!”

“路小富你是真賤啊,”路辭手忙腳亂把濕漉漉的內褲往身後藏,“華山論劍都沒你賤!”

路易瞅見弟弟在藏內褲,“操”了一聲,忽然有點局促:“路大富,你、你你你——行吧弟弟,你馬上也要十八了,確實也長大了,我床底下有車模雜志,你自己拿去看。”

路辭目光閃爍,好心虛:“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我就是……”

“弟,別說了,”路易摸摸鼻尖,“哥是過來人,都懂。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你不用覺得丟臉,哥哥愛你。”

“哥,我也愛你,”路辭欲哭無淚,“但我真的不是——”

“小路起來了?”阿姨在樓下聽見響動,關心地喊道,“還拉不拉?昨晚上拉成那樣,擔心死我了。”

路易恍惚兩秒,而後恍然大悟:“路大富,原來你是拉褲子上了?”

路辭:“……路小富你別胡說!”

“操!”路易笑噴了,“你多大了你還拉褲子!”

“我沒有!”路易面紅耳赤,仰著脖子吼道,“我是夢到了季——”

吼到一半,憋回去了。

總不能說“我是因為夢到了和季時風那個那個所以才那個在了內褲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