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他頓了頓,“他碰上了我易感期紊亂。”
秦佩宜看著他,停頓了幾秒:“不是你為了逃避訂婚,所以故意的?”
原來真正的症結在這裏。
湛崢心下了然。
“您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麽?”他嘆了口氣。
秦佩宜默然。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樣的人,只是流言蜚語來得太快,讓她也有些措手不及。
而她也只是要湛崢的一個承諾。
片刻後,她道:“起來吧。”
湛崢沒起身。
“我再跪會兒。”他道,“清醒清醒。”
秦佩宜又好氣又好笑,放了鞭子:“現在知道後悔了。”
湛崢也笑,很無奈:“您別提了。”
過了一會兒,他開了口:“我把人帶回去了,安置在我那裏。”
秦佩宜並不意外。
她了解湛崢,哪怕這件事其實是對方主動,他也狠不下心。
“你自己的事。”她沒有多問,“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她頓了頓,“需要我去看看那孩子麽?”
湛崢想了想:“他有點怕生,過段時間吧。”
秦佩宜眼中略有訝異,不過還是很快點了點頭:“聽你的。”
*
聊完事情,母子倆終於有空坐下來一起吃飯。
湛崢瞥了眼桌子上的骨瓷杯:“叫嚴沛來,是為了問這事麽?”
“誰讓你一年到頭不回家。”秦佩宜小口地喝湯,姿態優雅。
她頓了頓,“跟你爹以前一樣。”
湛崢默然。
片刻後,他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在首都星,會常回來看您。”
秦佩宜也只是忽然有些感傷,聞言笑笑:“不用。你在,我還不一定在呢。”
她自創的品牌工作室Qin,設計一單難求,全憑她本人的喜好接單。但一旦接了,那便是精細到每個細節,需要和客戶進行商討,到處飛也是常事。
湛崢了然。
“不過。”秦佩宜感嘆,“小沛那孩子倒是越來越見外了。”
湛崢心說那可能是被您嚇的。
他喝了口湯:“他聰明著呢。”
上流社會的圈子裏,聯盟政要又各自分了雜七雜八的流派。主流一派以執政官赫爾曼為首,只是近些年赫爾曼快到了退隱的時候,也不大管事,主要的事務都交給了副執政官埃德溫。
兩位都是政府首腦級別的人物,但是執政理念總有些微妙的不同,新舊交替之際,局勢就顯得有些波瀾詭譎。
嚴家與湛家雖然本家都在桃夭星,算是同源,也有些交際,兩家都不站隊,但是內裏卻是兩個極端。
前者是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後者是因著一家子厚厚的一沓軍功,戰場上打下來的位置,是實打實的硬氣。
湛崢垂了眼,笑了笑:“他是怕被人說攀附巴結,那小子,心高氣傲的,受不了這個。”
“要不怎麽被打發去了警局。”他道,“讓他知道‘左右逢源’怎麽寫,怕是比登天還難。”
秦佩宜恍然。
“我說怎麽嘴那麽甜,卻來得沒以前勤快了。”她道,“他小的時候可崇拜你爹了,還有嚴家那幾個……”
話說到這裏,她驀地止住。
湛崢的筷子也頓了頓,不過片刻,他就恢復如常:“他心不壞,人也聰明,您如果喜歡他,可以多讓他來家裏坐坐。”
秦佩宜回過神,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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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秦佩宜就趕著湛崢回去。
湛崢好笑:“大晚上的回哪兒?聯盟啊?”
秦佩宜沒好氣:“你說回哪兒。”
湛家骨子裏偏傳統,湛崢和霍樂寧昨晚相當於新婚夜。
哪有第二天就把新娘子一人丟家裏的道理。
湛崢應了聲,心裏卻不以為意。
以霍樂寧的性子,他想,說不定他在,對方還會不自在。
不過秦佩宜不知內情,他也不想讓人幹著急,索性順著她的意思出了門。
只是出門上了懸浮車,親兵問他去哪裏,他又沉默了。
“二位執政官又分別發了道函。”親兵道。
湛崢:。
“他們沒有別的事情做了麽?”
他有些不解地問。
親兵的語氣委婉:“彈劾……”
湛崢沉默了一瞬,突然笑了笑。
“科寧那場仗,光輝者大捷在即,聯盟卻傳來軍令,要求即刻返程,說是已與亞塔議和。”他輕飄飄地道,“那個時候,聯盟內部是否也是這麽……彈劾我狼子野心,意圖背叛聯盟的?”
親兵打了個寒顫。
他知道,湛崢是真的生氣了。
“科寧星數萬平民的的家園啊……”湛崢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給季陽留個簡訊,讓他寫封辭職報告,就說我違抗軍令,私德有虧,不堪重任。”
親兵的嘴唇顫了顫:“將軍……”
“這是命令。”湛崢淡淡地道。
軍令如山。
十五分鐘後,這封辭職報告就在聯盟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