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頁)

又看了看攥著樊長玉裙擺的長寧,說:“以後我教你認字。”

長寧不服氣得很:“我認的字一定會比你多的!”

兩個小孩子只顧著鬥嘴,樊長玉和俞淺淺看了不由笑開,離別的傷感倒是淡了幾分。

樊長玉牽著長寧的手送俞淺淺母子到巷子外的馬車處。

俞寶兒都要上車了,卻又蹬蹬蹬跑回來,把掛在脖子上的一塊玉墜取下來拿給長寧:“這個給你。”

樊長玉忙說不可,對俞淺淺道:“這太貴重了些。”

俞淺淺倒是笑得溫婉,道:“讓寧娘收著吧,這孩子太孤單了,每次遇到個玩伴,要分別時都舍不得,會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給對方,多少是這孩子的一份心意。”

長寧見樊長玉點頭了,才接過那玉墜。

她扯了扯衣角,看著俞寶兒說:“可我沒什麽東西給你啊。”

俞寶兒指了指她掛在小荷包上的一只草編蟈蟈,說:“我要這個。”

長寧算是樊長玉帶大的,很多時候心眼實得很,她沒見過玉,也不知道那東西貴重,不過白瑩瑩的很好看。

可是草編蟈蟈她也很喜歡,長寧小小地糾結了一下,覺得俞寶兒好像是真的很喜歡那只草編蟈蟈,還是解下來給他了。

她說:“這是趙叔被抓走前給我編的蟈蟈,趙叔去軍中了,以後也沒人給我編蟈蟈了,你要好好留著,以後要是不想要了,就拿著蟈蟈回來跟我換你的小墜子。”

俞寶兒說:“我會留著的。”

他人小,還不能自己爬上馬車,俞淺淺抱他上去時,寬大的袖子滑下來一截,手上戴的那一對寬玉鐲也往下滑了幾分。

樊長玉注意到俞淺淺手腕上像是有被捆綁後留下的傷痕。

她猜想是俞淺淺在獄中時留下的,眉頭皺起,很是心疼俞淺淺。

俞淺淺回頭打算跟樊長玉道別時,見樊長玉盯著她手腕,臉上的笑意微滯,下意識用袖子擋住了手上的傷痕,這才繼續道:“那我們便走了。”

樊長玉沒察覺到,只笑著說:“一路順風。”

俞淺淺也上了馬車後,車夫才趕著馬車離去。

樊長玉帶著長寧往家走時,發現長寧一直低著頭,時不時用鞋尖去踢路上的小石子,情緒有些低落的樣子。

樊長玉蹲下時,才發現她眼眶都紅了。

樊長玉問:“舍不得寶兒嗎?”

長寧點頭又搖頭,有些難過地道:“隼隼走了,姐夫走了,趙叔也走了,寧娘想他們……”

樊長玉抱過妹妹,手一下一下輕拍在她後背,一時間心下也有些悵然。

她說:“仗打完了,他們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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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裏外的盧城。

賀敬元剛帶著新征上來的兵卒抵達城門口,便碰上了一隊從燕州來的人馬,領兵之人遠遠瞧見他,便笑著作揖,一雙狐狸眼怎麽看怎麽奸詐:“賀大人。”

賀敬元見此人一身白衣,俊俏得像個戲台上唱戲的小生,不由皺了皺眉。

前去迎接賀敬元的盧城守將道:“此人乃是武安侯麾下的軍師公孫先生,前不久方至盧城,說是燕州弱防,想來盧城借調兵力。”

賀敬元臉色驟然一沉:“反賊五萬大軍正圍著盧城,盧城如何撥得出兵力借往燕州?”

盧城守將也是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道:“都稱這位公孫先生乃鬼才,末將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末將早已用盧城之圍推脫過,但公孫先生說他只在您新征的將士中討一千人。”

賀敬元聽到此處,面上也是大惑不解。

這片刻功夫,公孫鄞已穿著他那身道骨仙風的白袍施施然走到了賀敬元跟前:“某前來,是望賀大人助某一臂之力。”

公孫鄞替謝征做事,在軍中並無軍職,但此人滿腹算計,無人敢低看了他去。

賀敬元雖為薊州牧,政事上直接由對接朝廷,軍事卻得聽謝征調遣。

因此在公孫鄞抵達跟前後,他便下了馬,斟酌道:“燕州有難,薊州本該相援,但薊州眼下的情況,公孫先生想來也看到了……”

公孫鄞笑道:“某便是奉了侯爺之命前來解盧城之圍的。”

賀敬元聽他絲毫不提借兵之事,愈發不解:“此話怎講?”

公孫鄞道:“魏宣在泰州征糧打死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其中未嘗沒有反賊在推波助瀾。只是薊州有鹽湖,反賊才選擇了圍攻薊州,若是薊州久攻不下,反賊轉頭攻泰州也不無可能。侯爺的意思是,燕州示弱,讓某前來薊州搬救兵。反賊若見薊州還能借兵給燕州,必然懷疑薊州真正的兵力,短期內不敢輕舉妄動。”

賀敬元問:“長信王會輕易被此計糊弄過去?他若轉頭攻泰州呢?”

公孫鄞臉上笑意不減:“侯爺已另派了人前去泰州借兵。”

賀敬元聞言一時沒再說話,只在腦中思索此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