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撐腰(第2/2頁)

謝無度更覺得好笑,道:“說話聲音小,不代表她是弱者。阿娘,萬事講求一個證據。”

蕭清漪一時啞然,道:“幸兒親口所說,難不成還能有假?”

謝迎幸說的便是真的嗎?謝慈都聽得好笑,她因先前的事對蕭清漪心灰意泠,這會兒更是冷到心頭刮著北風,直進直出。

謝慈道:“我從未欺辱過她。”

謝無度挑眉,看向蕭清漪,“阿慈親口所說,難不成還能有假?”

蕭清漪頓時啞口無言。第一次謝迎幸與她所說之事,並無人證。但第二次謝慈打謝迎幸耳光,她親眼所見。

蕭清漪眸色略冷,移向謝慈:“難不成,你要說你沒打她巴掌?”

謝無度轉過頭,看向謝慈:“打她了?”

謝慈微低下頭,哦,這事兒她倒是的確幹了。可那是因為……“她空口汙蔑我在先,當日更是親自承認,還挑釁我,我一時沒忍住,這才打了她。”

謝慈沒看謝無度,但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隨後,她聽見謝無度的嗓音輕笑了聲,說:“打得好。”

謝慈微怔,擡頭。

謝無度還怕她真受天大的委屈呢,畢竟她重情,驟然經歷這樣的事,說不定會為了那點母女情分委曲求全。好在也沒太求全。

蕭清漪在一旁聽得憤恨,道:“她已親口承認了。”

謝慈又道:“可我也就打了她這一回。打完她,阿娘……”她改口,“長公主便將我禁足在雲瑯院中,連小廚房都停了。謝迎幸從中作梗,每日命她們凈送些我不愛吃的東西來,今日更是惺惺作態來給我送吃的,我不要,她便自己撞在石頭上,汙蔑我推她。”

蕭清漪怒道:“住口!幸兒怎麽可能拿自己的性命汙蔑你?”

謝慈冷笑:“我也覺得奇怪,她還真是豁得出去,竟然舍得傷害自己來汙蔑我。”

但謝迎幸這一步棋顯然下對了,因為蕭清漪對她失望至極,甚至於說出從沒養過一場這種話來。

蕭清漪指著謝慈,面目因憤怒而略顯猙獰,道:“你還狡辯?!”

謝無度將謝慈護在身後,輕飄飄道:“當時不是還有旁人在場嗎?來人,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請過來。一個一個問。”

不多時,滄渺院中便跪了一地的奴仆。當時在場的有謝慈院子裏的婢女,謝迎幸的婢女,以及門口守著的婆子。

謝慈院子裏的婢女都說,謝慈並未推謝迎幸,是謝迎幸忽然就跌倒,撞到了石頭,嘴上還汙蔑謝慈。而謝迎幸的婢女,則說當時隔得遠,看不清楚,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門口的婆子也如此回答。

謝無度頷首看向蕭清漪:“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阿慈推了她。”

蕭清漪氣急:“她的婢女自然向著她,這話可信嗎?”

謝無度只笑不說話。

他們爭論的聲音這樣大,謝迎幸在寢間本就沒睡著,從謝無度進門開始便聽得一清二楚。她咬了咬唇,心裏想著,無論如何,謝無度是與她有著血緣關系的兄長,何況男人一向偏愛楚楚可憐的女子。

謝迎幸從寢間裏走出,她額角撞在石頭上,用細布包紮過,頭上首飾全無,素面朝天,因失血過多,唇色也有些蒼白。任誰看了,都要可憐一下。

可偏偏,這個誰裏,不包括謝無度。

天下男人或許都偏愛楚楚可憐的女子,但於謝無度而言,這世上的女子,只有兩種:謝慈,其他。

除了謝慈,他看其他人從不帶眨眼。

謝迎幸低聲勸和:“阿娘,阿兄,慈姐姐,你們別吵了。此事因我而起,全是迎幸的錯,便當是迎幸自己失足吧。”

她擡起頭來,望向謝無度,眼眸正中滴落兩行清淚。

“阿兄,你別生阿娘的氣。”

謝慈看她這幅樣子便生氣,氣鼓鼓轉過頭,無語凝噎,又怕謝無度吃這套,有些猶豫地看向謝無度。

謝無度若有所思,謝迎幸以為他心有動搖,欲上前一步拉他袖子,再說些煽情的話語,什麽兄妹二人終於得以相見之流。

沒想到謝無度直接將她的手打開,謝迎幸有些尷尬,僵在原地,聽見謝無度說:“如此說來,你便是承認阿慈並未推你,而是你自己撞向石頭,以此陷害阿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