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第4/4頁)

謝慈咬唇,心始終像浮在水面上。

忽地,她發覺一道目光投來。謝慈擡眸,與司馬珊視線正對上。

司馬珊的眼神始終盯著謝無度不放,簡直都像在看碗裏的魚,比那些女子還要過分百倍。謝慈嗔怒,與他咬耳密談:“那北齊六公主一直在瞧你。”

謝無度鳳眸微彎,似乎有些喜意。

謝慈惱怒之意更甚,在手心裏掐了一把謝無度的手心。

謝無度道:“她瞧我,阿慈可是吃味了?”

謝慈當即否認:“我才沒有。”

她道:“只是方才她看我的目光不善,我不喜歡她罷了。”謝慈別過頭去,又覷了眼司馬珊。

那日還能說隔得遠,她舟車勞頓,狀態不好,可今日她已經休整過,也近距離看過,謝慈覺得,這北齊六公主的的確確沒有她漂亮。

司馬珊盯著謝無度看了許久,發覺他當真是各個角度都俊美無儔,心中更喜。

她忽然站起身來,與弘景帝道要給弘景帝跳支舞,弘景帝並未拒絕。舞姬退下去,司馬珊跟著樂聲翩翩起舞,只是跳著跳著,司馬珊便從正中間跳到了謝無度跟前。

明眼人這下子都瞧出了司馬珊的意圖,司馬珊也並不覺得羞恥,她們北齊女子一向是喜歡便是大膽追求,不在乎旁人怎麽看。

司馬珊一道舞姿收尾,而後叼著酒盞翩然停在謝無度跟前,她停下動作,媚眼如絲看向眼前人。這樣近的距離,司馬珊看得更為清楚,這真是個英俊無比的男人。

謝慈早在司馬珊靠近之時,便將謝無度牽著的手抽出來。她眼睜睜看著司馬珊將自己嘴邊的酒盞取下,伸手倒了杯酒,遞給謝無度。

“這杯酒,敬你。”司馬珊期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謝慈盯著她手中的酒,又盯著謝無度,而後別過頭。那酒盞她都叼在嘴邊,還用來敬酒,未免也太臟了些,北齊人真是不講究……謝慈憤憤想。

如此氣氛,不免有人起哄:“美人敬酒,武寧王可莫要推辭,駁了人家的面子。”

“就是就是。”

就連弘景帝都發了話:“斂之啊,既然六公主如此主動,這酒你便喝了吧。”

謝慈微微撇嘴,而後聽見身旁的人說:“六公主盛情,本不該推卻,只是昨日臣忽感風寒,大夫說不能飲酒,實在抱歉。”

謝慈微沉的心又被水流浮起。

司馬珊想說,屈屈風寒而已,喝一杯酒又能如何?他定然是嫌棄自己,不願喝這杯酒。可話還未出聲,弘景帝已經轉移了話題。

弘景帝畢竟疼愛謝無度,想到他曾說過自己有心上人,恐怕不願做如此曖昧之舉,便順水推舟將這事翻過篇。

司馬珊只得冷著臉回到座位上,看向謝無度。

她的酒不知多少人爭著搶著要喝,這人未免太不識好歹!

司馬珊盯著謝無度,不知宴上酒過幾巡,忽地余光一瞥,瞥見那人說自己風寒不能飲酒的人,竟是端起酒盞飲了一杯。

司馬珊瞪大眼,死死咬著下唇,很是不忿!

她就知道,他是找借口不願喝自己的酒。

謝無度放下酒盞,謝慈臉色緋紅。他方才喝的酒盞是她的,且她已經喝過一口。

只因方才六公主走後,謝慈與謝無度說:“你不喝她的酒是對的,你想想,那六公主的酒盞被她叼在嘴邊跳了一支舞,不知沾了多少她的口水,很臟的。”

謝無度似笑非笑拿過她的酒盞飲了一杯,而後道:“有時候,與人交換津涎,是種樂趣,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