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酒樓詭事(1)(第3/4頁)
喻永朝搖著扇子的手一頓:“給了。”
“對哦。”白芨突然想起來,師兄是在晉王城住過一段時間的。不知道為什麽,在她眼裏,魔修都是沒有常識的修士。
刻板印象果然要不得。
看熱鬧的人群還沒散,白芨慢吞吞邁著步子往鬧事的地方走去。
等等,師兄在晉王城住過?
她有些疑惑,問了出聲:“大師兄怎麽會在晉王城呆著,魔修不是一直都住在魔界的嗎?”
白芨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說,師父他風流成性,屢次去人界抓人時愛上了命中注定的女子,卻因為世人的不允不能在一起,多年之後,城中偏僻的村莊裏產有一孩童與魔尊極為相似……”
她的神色逐漸驚恐。
不對啊,大師兄長的也不像魔尊啊?
可是明明他們都姓喻來著。
白芨雙眼無神,喃喃自語:“難道說,孩子不是他的……”
魔尊,慘,實慘。
他接回來養大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喻永朝的臉色逐漸變黑,手中折扇輕輕敲了下白芨的頭:“莫不是話本子看多了,一天都在想些什麽來著。”
白芨捂著頭。
她最近真是膽子大了,都敢編排大師兄了。
倘若再不注意些,化靈池中的紅鯉就是前車之鑒。
卻沒發現喻永朝跟在她身後,神色淡淡,就連那扇子也沒有搖動了。
*
撥開鬧市處的人群,白芨像一條泥鰍般輕輕松松地鉆了進去,很是自來熟地問向旁邊嗑瓜子的大娘:“這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人群中間圍著兩個男子,一個跪在地上,似乎是在哀求著什麽,而另一個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穿著紅錦華袍,就連佩囊都鑲著金色的祥雲紋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
那大娘也沒避諱,樂得分享八卦:“最近就在這片街道上出了個小偷,有不少人都是被撞了一下,回過神來才發現口袋中的銀兩沒啦。”她吐了一口瓜子皮,“這不,今天被逮了個正著,居然偷到周老板的兒子身上,正要送去報官呐。”
小偷?
還都是被撞了一下?
白芨腦海中立刻浮現了酒樓前撞了她的那人的身影。
只是那周老板的兒子背對著她,正好擋住了她望向地上那人的視線。
白芨心急,想確定地上那人的身份。
那麽問題來了,不使用術法,憑借她的身高如何才能看到地上被擋住的人?
那股清冽的氣息移動到她的身側。
她擡眼,看著師兄遞過來的手臂。
“扶著我。”喻永朝低聲說著。
白芨沒細思索,借著師兄手臂的力量翹起了雙腳。從人群中探出頭的那一刻,她看見地上那片淡藍色的衣角,心中沉了沉。
那貴公子聲音尖銳,帶著十足的厭惡,踢開了那人想要抱著他雙腿的手。
“求周公子放我一馬,我以後再也不會偷東西了,懇請公子放我一馬啊!”
那聲音苦澀而嘶啞,即使一次被踢開,又不懈地想要撲上去。
那周公子眉宇之間滿是煩躁之色,見他的手伸了過來,擡起腳就踩下去,拿著鞋尖轉著圈地反復碾壓著。
那人發出痛苦的嚎叫,卻還是在求著周公子的原諒。
“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大人放我一馬吧,小人真的知道錯了。”
“道歉?憑你也配?你這雙臟手偷過了多少東西,竟然還想往我身上摸?”
周公子見那手被碾出了血,嫌臟似得踢開了地上的手。緊接著,他朝著身後招了招手,就有兩位家仆呈上絲帕,半跪著給他擦那碾過人手的鞋尖。
他仔細打量著那人的裝束,心中更是厭惡。衣服上的補丁都打了幾輪了,拎個破麻袋假模假樣地往他身上撞。
等等,麻袋?
他一指地上那幾近半人高的麻袋,吩咐著家仆:“把這個給我打開,我今天就告他個人贓俱獲!”
旁邊嗑瓜子的大媽感慨:“這麽大個袋子,得裝了多少銀錢,怕不是街上的人都被他撞了個遍吧。”
被撞的白芨:……
還好她身上沒錢。
喻永朝給她的銀錢被她放回了師兄的衣袖裏。若是在她身上,興許被偷了也說不定。
白芨的腳一直維持著踮起來的姿勢,有些發酸,此刻她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被師兄擎著手臂支起來很久了。
她活動了下腳腕,看著被她捏皺的衣袍,有些難耐。
她怎麽總是在抓師兄的衣袖啊?
在人界又不好施展術法,不然她一個凈塵決掐過去,這衣袖又整潔如新。
喻永朝亦是盯著那衣袖,不知道在想什麽,似乎對周圍的一切並沒有多大興趣,擠進來也只是為了給她做個人形支撐架的?
白芨輕輕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皺,妄圖手動把它恢復原狀——畢竟一塵不染的白袍只有左袖處滿是衣褶,怎麽看怎麽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