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吻(第2/4頁)

白芨念了一聲“得罪了”,扇與鞭齊出,就要向江流所在之處襲去。陰護法見她出手,魔氣化作爪,欲將白芨的攻擊阻攔下來。

到底是魔界的護法,他一出手之時,白芨只覺得自己的動作慢了一分,攻擊肉眼可見地停滯下來,給了江流更多的反應時間。

“白芨師妹。”她聽見耳邊顧初衍平緩的聲音,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折扇收回又追去,這次換了個角度去阻攔江流。

而陰護法的骨爪被一掌魔氣拍散。

他這才回過身來,擡眼望向一旁微笑著的顧初衍,緩緩點頭:“好啊,魔界弟子真是人才濟濟,一個兩個竟然同前輩過起招了。”

陰護法朗聲而笑,骨爪化為數道,帶著怒意朝著顧初衍與白芨二人抓去。每道骨爪間都帶著陰森腐爛的魔氣,看得出來,他是動了怒,帶著幾成力量出的手。

顧初衍接連揮出數道掌風,每一道掌風都比他與白芨當時練習時強勁,即便如此,那骨爪仍沖散了一道又一道的掌風,逼近顧初衍面前。

而白芨這邊情況就不是很好。她正與江流糾纏,陰護法從中插手,再要阻攔骨爪已經來不及。

這就是出竅前期與分神後期的差距。

她自知阻攔不住那襲來的骨爪,要麽越過骨爪強行搶奪江流身上的殘魂,吃下陰護法這一擊;要麽急速撤退,離開骨爪的攻擊範圍。

陰護法出招只是為了逼退接近江流的人,並不會要人性命。

猶豫之間,白芨感覺手腕處的絲線搖了搖。

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向她靠近。

綠如翠竹的鞭子見勢猛漲,化為手臂粗細,宛如那雨後的春筍般一節一節攀升起來。她沉下心,另一道銀光如雪,阻斷了江流的退路。

世間萬物,最能代表著希望的是什麽?

——正是那綠色的生機。

植物生根發芽,鋪天蓋地的綠意映入眼簾之時,從不單單是一棵植物所發出的生機。

伏鷹鞭卷上了那段白煙的盡頭,折扇限制了江流的動作,兩人之間唯有一根伏鷹鞭在做糾纏。

江流去壓著殘魂,伏鷹鞭牽扯著魂魄,欲將其拽出。

那幾道骨爪此時離她只有一拳的距離。

白芨勾起嘴角,專心去和江流對抗。

殘魂的身子此時已經被伏鷹鞭扯出來了半段,正齜牙咧嘴地看著白芨的動作。

這女修下手也太狠了點!雖然是為了救他出來,但也不能對他的身子這麽用力啊!他會斷掉的!

骨爪已至白芨的身後。

它泛著陰森可怖的魔氣,五指張開,正欲抓上白芨的腦袋時——那骨爪宛若碎石,一節一節斷裂碎去,化為灰燼消散在空中。

頃刻之間,連那濃郁的魔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鼻尖那股熟悉的清冽氣息越來越濃烈。

白芨聽見大師兄熟悉的聲音響在她的身邊。

——“碎裂。”

骨爪被這言靈之力擊得粉碎,白芨放心地將後背交給師兄,自己則是凝神去搶江流手中的殘魂。

陰護法的眸子銳利地望向趕來的喻永朝,後者氣定神閑地握著扇子,對上了他的視線:“見過陰護法。”

顧初衍此時亦是化解了身前的攻勢,站在喻永朝的身側,有一瞬間,雙方竟然達成了一致的目標,去與陰護法對峙著。

白芨輕嘖一聲,收回折扇,在手中猛地燃起了一股火焰。魔氣籠罩在兩人身邊,借著魔氣,魔火從伏鷹鞭身燃作一條火鞭,灼燙的溫度迫使江流松了手。

這一松手,白芨連忙用伏鷹鞭將殘魂勾了過來。

鞭上仍有魔火,殘魂滋兒哇地去撲身側的火焰。雖然火焰傷害不到魂體狀態的它,那高溫也算得上是痛苦折磨。

殘魂一朝被奪,江流眸間閃過了一道紫光。

這殘魂……絕對不能讓白芨奪走。

否則便是毀了族長的大計。

她想起族長所說:如若奪不來,必要之時,可以毀了。殘魂雖然有用,但並不是唯一的辦法。

殘魂感受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靠近了它,忙不叠地朝著白芨的方向奔去,連周身的魔火也不顧了。

它在寒冰潭裏被關了數百年,早已練就了一身規避危險的能力。寒冰潭寒氣刺骨,而它一介殘魂完好如初,是有那麽幾分自保能力在身上的。

紫光如電將至,白芨欲拽過殘魂閃躲開,卻發現一陣掌風將其打了回去。

此時殘魂也到了白芨的身前,它極為聰慧,將整個魂壓縮成了一個戒指模樣,纏上了白芨的指節。

怎麽它剛從龍潭跑了出來,又入了虎穴。

一個兩個都想要它的命!

看著自己的攻勢被盡數化解,陰護法倒也沒惱,只是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喻永朝。

骨爪碎裂之時,他沒有錯過喻永朝口中念得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