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心機2

浮山居,宴飲酣暢,寶哥兒因年紀太小忍不住睡著了,抱著他的丫鬟受了陸老夫人的指意將其帶著他離場。

容貌典雅的年輕婦人同一旁的貴婦才聊完,破覺疲乏,她拾起桌上的點心,目光落在了上座。

原本該是由陸世子在的坐席空空如也,只擺著精美的菜肴無人品嘗。

謝夫人恍然般調轉目光,身邊的女兒早已不見蹤影,她輕咬了口點心,心下有些發愁。

她一直擔憂陸世子與女兒的情況,固然有其本人手段強硬、心思深沉,局勢尚未不明等原因,但更多的卻是因著陸夫人。

當年陸夫人同她還是閨中密友,自她嫁人後兩人雖少見面,可一次宴席對方因喝酒在她面前說漏了嘴,她算是為數不多知曉詳情的人之一。

鎮國公原本那般深情的人也被逼成如今這幅濫情模樣皆是因為,

當今聖上與陸夫人青梅竹馬,在她嫁人後也——

*

蕭索的晚風卷起外廊橫木上的一片落葉,將其送至窗牖內,又被翻飛的窗幔攔截,只能緩緩掉落到地上,

這處地帶並無一人經過,氣息流動間,顯得無比空寂。

靜得能聽見心不停竄動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

謝知鳶的呼吸與身前男人的交織在一處,氣流好似滯緩了般——

他離她很近,近得低沉的喘息聲都清晰可聞,身上的熱氣也好似一並渡了過來,編織成細細密密的網,將她牢牢桎梏住,

她額角開始溢出細汗。

沒關系的,就算表哥中了那等藥,也沒事的,

謝知鳶忍住因灼熱的羞恥而泛上眸子的淚意,她用空出的那只手在香囊處掏啊掏。

不會有事的,她還有——

她的藥呢?!

謝知鳶難以置信地略睜大眼,她的香囊每日都被她妥帖地換一次藥,在表哥身邊的伴雲也知曉她的習性,是以來尋她時她並未起疑,

因著今日要來陸府的宴席,為出意外她慎而慎之備了多種特制藥,可現下那道隔層裏卻空空落落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

這一下打了她個猝不及防,眸中強裝的鎮定也寸寸瓦解,取而帶之的是不知所措,

身前的男人比她高出許多,寬闊的肩背將她牢牢罩在陰影下,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無孔不入包裹住她。

他早已將含著的藥丸吞了下去,喉結滾動間,慢條斯理地輕啄著她的細嫩指尖。

就如同之前在酒樓時舐弄她耳朵尖一般——最開始的力道總是輕緩又溫柔的,

手指上傳來的滾燙熱意泛作一陣陣酥麻湧上心尖,謝知鳶腰肢發顫,她在瞬間軟了腳,靠著那只手上的力道站穩,因羞怯而生起的水意溢上黑溜溜的大眼,

又是一陣熱氣將至,陸明欽已將她另一只手也一並握住,可憐巴巴的香囊在瞬間滾落至地上,謝知鳶嗓音帶了些許哭腔,“表哥、表哥——”

她試圖喚起陸明欽的理智,“我是阿鳶啊,你看看我,表哥——”

她努力仰著小臉,想要讓他瞧清楚她的模樣,因為著急,繡鞋的足尖不經意踩過他的靴子頭部,一下一下的,撓得他心癢。

“阿鳶......”陸明欽好似才反應過來,但動作半點未停,他掀起眼皮子看向她,原本通透的音色有一種被火燎過的喑啞,“你怎會來此?”

說話時,他唇又細細摩挲過她因指尖蜷縮而顯露出的指骨,嫩白的手指在男人微紅的薄唇邊輕靠著,竟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謝知鳶身子敏感得不成樣子,往日只肖得被表哥一碰,渾身都能冒出汗來,更別提被他捏住手放到唇間輕吻,一寸一寸都未放過,連細細的指縫都被他光顧,

她輕咬著唇珠,不讓自己發出綿軟粘稠的嬌喘,可語調帶的顫意越發沉重,“是,是伴雲讓我來的,我以為.....我以為你喝醉了——唔”

她方才小心翼翼挪了腳,一下子踩空了半只,身子沒站穩,半個都埋到了他的懷裏,

男人喘息稍緩,在瞬間撈住她,將她半摟在臂彎裏,大掌下意識包住她細瘦的脊背,

近日天有些悶熱,似是要將夏日的余暉盡數釋放,謝知鳶今日的杏色衫裙正是用時興的雲織錦制成,細薄如蟬翼,

那如火般的燙意隔著這層單薄錦布直直烙在她的肌膚上,酥酥麻麻的癢意從那處逐漸蔓延開來。

謝知鳶因被他摟住而掙脫開的那只手慌裏慌忙撐住他的胸膛,卻被其間的熱意燙得手指一縮,她才要使勁,又被男人的力道壓的不住貼近他,

掙紮時,她後知後覺碰到什麽,一瞬間突然僵住,

那是,那是——

她被嚇得幾乎不敢動彈,

陸明欽垂眸感知著掌心下的細嫩的肌膚,長睫經由風燈的暗光在眼瞼處投下半道陰影,

女孩身形過於嬌小,帶著香甜的氣息在他懷裏輕顫,男人寬大的掌心足以罩住一邊肩胛骨,似小山般壟起的棘突在他手心處細細戰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