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6頁)
所以沒有什麽死炁,相應的,也就沒有什麽生炁!
顧昭低頭瞧王慧心,在《麻衣相法》中認為,鼻子是一身的棟梁,是財帛官,是運最顯眼的地方。
所以,要奪運它必定先奪鼻。
化臉剝皮也是這般。
……
顧昭擡頭,語速急切。
“阿婆,慧心阿娘送姐姐來的那個夜裏,你瞧到過她的臉嗎?”
王婆子有些意外顧昭會問翹娘的事,不過她還是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
“沒有,翹娘說自己形容可怖,不讓我看,她朝我跪地的時候特意飄遠了一些,那天很黑,我那燈籠只能照得到腳下的地方。”
“一切都朦朦朧朧的,我沒有瞧到翹娘。”
王婆子嘆了口氣,傷懷道。
“唉,翹娘多心了,老婆子我也是走夜路的,又送走了那麽多的至親,死人的臉就是青了一點,僵了一點……都是我至親的人,老婆子我不怕!”
顧昭心裏又是一沉。
王婆子瞧著,連忙追問道,“怎麽了?”
顧昭沉聲:“我懷疑當年,阿姐的娘親和阿姐現在是一般模樣的。”
“她說自己形容可怖,應該不是因為死人臉可怕,而是因為她的臉,甚至整個皮囊都被人給剝走了,所以才不想你瞧到她的樣子。”
顧昭沉痛:“翹娘沒有臉了。”
眾人悚然一驚。
隨即情不自禁的拿眼睛去瞅床榻上的王慧心。
如此說來,慧心是差點被活埋了,但翹娘是真的被埋了......
她不是死後生了孩子,而是活著在棺槨裏生下孩子......到最後被剝了皮囊,生機絕了,變成鬼了才將孩子送出來的。
王婆子顫抖著唇,臉上淌淚,好半天才囫圇的說一句,“傻孩子,傻孩子......怎麽不給姑姑說......”
顧昭這麽一說,元伯立馬反應過來了。
只見他臉上都是意外和難以置信,咬牙道。
“顧昭,這麽說,許相公那娘子......是不是她剝了慧心阿娘和慧心的臉?”
顧春來那日和老夥計在榕樹下下棋,因此沒有見過班笑舸,當下不解道。
“許相公後來娶的娘子做的?這話怎麽說?”
老杜氏和王婆子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心驚。
是了是了,班娘子那張臉和翹娘有六七成的相似。
王婆子捂住心口,“是她……是她剝走了翹娘的皮囊?天呐,她這是什麽妖精?她剝了人皮披在身上嗎?”
顧昭遲疑了下,“應該不是精怪,那日我沒有聞到妖炁。”
要是有妖炁,她聞到了一定會阻止王慧心離開的,問題是,那日分毫不見異樣啊。
……
顧昭算了算時間,這人以邪法剝人皮披在身上也有十四年了,這般久的日子,那皮囊早就和她融合成一體了。
元伯瞧了一眼床榻上的王慧心,發現她鼻子處的面皮似蠟一般的融去。
柳葉眉彎彎,桃花眼靜靜的閉著,唇中一點絳紅,瞧過去可憐可愛。
但搭上那化去的鼻頭,再多的美麗也只顯得可怖詭譎。
如此詭異的一幕,元伯心裏沒有怕,有的只有憐惜,他想要去握握王慧心的手,卻知道不可如此孟浪。
最後,他捏緊了拳頭,轉身去了外頭。
顧昭:“元伯大哥,你去哪裏?”
元伯硬邦邦的丟下一句,“我去將那鬼東西綁回來!”
顧昭:“我和你一起去。”
王婆子有心想跟上,瞧著床榻上的王慧心,又頓住了腳步。
老杜氏安撫的拍了拍王婆子的手,寬慰道。
“去吧,慧心這兒有我和老頭子瞧著呢。”
王婆子感激,“哎!”
她確實要去,她得去瞧瞧,到底是什麽東西這般心狠,害了她家翹娘還不夠,如今又來害慧心。
她們王家是欠了她什麽嗎?
......
顧昭一行人乘著寶船,月夜下,寶船像那掠水的鵠鳥,身姿翩躚靈巧,所過之處留下淡淡的水痕。
到靖州城時,天光已經亮堂起來了。
過了夜的寂靜,白日的喧囂逐漸復蘇,到處都是小攤販熱鬧的叫賣聲。
碼頭裏的力工肩上搭著一條布條子,趕著太陽還沒有太曬人,喝一口熱水,熱火朝天的喊著號子,扛著東西忙碌那三三兩兩的碎銀。
……
靖州城,春江路。
顧昭一行人風塵仆仆的打春江市集的茶樓經過,又一路朝許宅走去。
茶樓上,點了一盤蝦餃和燒麥的潘尋龍往下瞧,正好瞧到了顧昭一行人,眼睛睜了睜,視線隨著元伯走了走。
“咦,這不是昨日的兄弟嗎,旁邊是許宅裏出來的婆子,唔,另一個不認識。”
潘尋龍若有所思。
昨兒他報了官,他爹譴了人將許靖雲和他娘子帶到府衙裏,問了他家買棺槨的事情。
這許靖雲許相公皮實,非說不幹他許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