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4/5頁)

“可不敢把我的財帛官睡塌了嘞!”

趙家佑為自己之前沒有好好待這鼻子,懊惱了好一會兒。

顧昭:......

“哈哈哈,對對對,睡塌了財也就跑了。”

顧昭笑得歡暢,目光掃過趙家佑的臉,又收回視線。

她看著那東出的冬日暖陽,眉眼裏還有笑意。

其實,她以前也給趙家佑看過相,那時的趙家佑面相還很普通,不像現在這樣,不單單財帛官豐盈,就連兩顴骨的高低也與這財帛官相配。

《麻衣相法》中,鼻子為君,顴骨為臣,兩者只有相配,才是君臣相得益彰的吉相。

趙家佑,他有了官相。

而這變化,是在他許諾夜翹流傳千古的詩句,夜翹跟尋他歸家,日夜勸學開始的。

難怪有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卻也有四積陰德五讀書的俗語。

如果說先天的是命,那麽後天的便是運,人處天地間,風炁水炁時刻吹拂,潛移默化,如流水流過,山石也能改道。

是以坊間也有十年一大運,五年一小運的說法。

而趙家佑,他顯然是抓住了這十年的大運。

顧昭腳步輕快,跟上趙家佑。

趙家佑不放心,“顧小昭,我當真是豬膽鼻啊。”

顧昭點頭,同樣不放心了。

“家佑哥,你別聽了這話就不努力了,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陷阱,要是你不勤學,別說豬膽鼻了,有什麽鼻都不管用。”

唔,倒是有一種好命人,他們有福蔭骨,也就是頂腦骨似龜狀平伏起。

那種骨相的人得父母祖上蔭蒙,從落地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和大家不一樣。

順風順水,平安喜樂……只要不造大孽,定然能富貴無憂過一生。

投胎成這種人,上輩子也是積陰德了。

趙家佑擺手,“嗐,我就是想偷懶,那只流螢也不肯啊,它兇著呢。”

說起大夜翹,趙家佑心有戚戚。

顧昭:“是得這樣,咱們老話都說了,井淘三遍吃甜水,人從三師武藝高,就是要刻苦,博采眾長,才能有出息。”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日頭將影子拉得很長。

......

那廂,六馬街趙家正房裏,陳小蓮瞧著這沉悶氣氛,忍不住開口道。

“你也別斤斤計較了,我爹和大兄托人捎信來了,這個年節,家裏賣了幾只豬,還賣了豬崽子,有了結余的銀子……”

“過幾天就能還你銀子了。”

“我這不是要生娃了,他們還會殺一頭豬過來,豬蹄燉黃豆,到時月子裏泡線面吃,還能下奶。”

“你還氣什麽?”

趙刀蹭的站起來,他眼睛圓瞪,在瞧到陳小蓮那好似簸箕倒扣的肚子,又恨恨的撇回目光。

“哼,別說了,我不想和你吵吵。”

居然還說他斤斤計較,這是他斤斤計較的事兒嗎?他分明是氣婆娘沒有和他商量一聲,一聲不吭的就把銀子借出去了。

他們也不是富裕的人家,家裏緊著又要添丁......嗐,可氣死他了!

趙刀越想越是氣悶,為防自己說出傷人的話,他索性出了屋子。

陳小蓮看著那闔上的門,臉上也是氣悶。

“大老爺們,這般計較!”

......

不單單六馬街的趙刀夫妻說起了這借銀的事兒,遠在玉溪鎮二十多裏外的泰安村,陳小蓮的娘家陳家,陳忠明陳伯文父子倆也在說起這借銀的事兒。

院子裏,陳忠明吧嗒吧嗒的抽著大旱煙,眼睛瞅了瞅半空中那扯棉拉絮一樣的落雪,他又吐出一口煙氣,這才對旁邊雙手攏在袖口,微微拱背的漢子道。

“明兒,明兒就給你那妹子將銀子送去,再宰一只豬,送半扇過去,豬蹄子撿著給你妹子,豬頭留在家裏,叫你媳婦拾掇拾掇,做個鹵煮豬頭,有客人來的時候,擱把辣子炒一炒,也是香得很!”

他頓了頓,溝壑又曬得烏黑的面上閃過一絲心疼,卻還是道。

“剩下的,給你老丈人也送半扇去。”

陳伯文有些肉痛,不單單肉痛那一只白胖胖的肉豬,他還肉痛那兜裏的銀子。

借銀的時候不覺得自己多了銀子,這還銀子的時候,怎麽這般怪不是滋味的呢!

尤其還是從自個兒的兜裏拿出去。

陳伯文忍不住開口,“爹,也不急......”

陳忠明一下就板了臉,“怎麽就不急了?你妹子還大著肚子,回頭要是給女婿知道了,他家裏的銀子都被借出去了,指不定鬧什麽不痛快呢。”

他眼睛黝黑,說話別有意味。

“伯文啊,你妹子想著咱們家的人,你可得念著她的好,別做那等喪良心的事兒,回頭大家都難堪。”

陳伯文一個大漢子,臉上騰的一下就紅了。

他嘴角囁嚅好了好幾下,這才低聲道。

“爹,我也沒說不還......”見自己老爹黑黢黢的眼睛,裏頭好像什麽都明白,他肩膀一耷拉,“成成,我今兒就去宰豬,明兒就給妹子家送銀送半扇豬和豬蹄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