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酒話桑麻(第2/2頁)

糜山縣之所以被稱為糜山縣,就是因為他們這裏的山又爛又多,還不是那種石頭多的大山,而是野草叢生的山林,外圍的山林都是有人家的,不能隨意打柴,要打柴只能去深山裏,找無主的山林。

縣裏人家多,柴禾用量也大,冬日裏一車柴能賣十文錢,夏日差一點也能買個五六文,趕上不農忙的時候,去山裏打柴買,確實也是個白得的進項。

就是可惜,掙錢往往都伴隨著風險,越容易掙的錢,風險越大。

王婉婉頷首答應,至於陳烈酒沒收她的錢,她也不強求,大不了等大哥需要的時候,她再給。

陳烈酒吃了飯又回了趟屋,從熟睡的許懷謙枕頭下面掏出一把匕首走了。

而睡得正香,什麽都不知道的許懷謙一覺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望著外面刺眼的太陽,若有所思。

一開始他以為是他生物鐘還沒調整過來,但連著兩天七八點就睡了,再能睡的人,也不可能第二天還能睡到中午十一二點。

看來是他這具身體太不中用了。

許懷謙輕咳了幾下,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發疼,吃了早飯,喝了藥,把昨天陳烈酒給他的藤箱翻了出來。

本來以為找了個富婆可以不用為生計發愁,只管吃他香香的軟飯就行了。

沒想到富婆是個假富婆,他現在身體不好,就算不想辦法掙藥錢,也得想辦法掙點補品,先把他的臉養回來再說。

身體可以不好,臉不能不好。

一想到自己每天都頂著一張不太好看的臉面對人,許懷謙還是要臉的。

他把筆墨紙硯擺在吃飯的八仙桌上。

陳家沒有讀書人,也沒有書案,而原主的書案就是兩塊木板隨意搭的,陳烈酒去拆許家房子,估計帶回來都已經成了茅廁的一部分了。

好在許懷謙也不講究環境。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去世了,跟著爺爺長大,爺爺是個書法家,醉心於書法,他跟著爺爺什麽也沒學到,一手好毛筆字是學到了。

雖然距離書法家水準還差點,但絕對有中上的水平,放在這個時代,比一些沒系統學過書法的人寫出來的字要好看的多。

不過後來爺爺去世,他去當公務員,每天上山下鄉的忙著搞扶貧,早就把練字的事丟到爪哇國去了,現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看的。

他沾墨寫了幾個字看看。

還好,還好,只是生疏了些,筆鋒什麽的都還在,練練可以練回來的。

他翻開原主的書,學著這裏的字開始寫。他記得古代好像有項職業是抄書吧?

不少穿越小說都寫過。

他也想抄個作業,靠著抄書掙一筆,不說掙多掙少,好歹是個進項。

他正寫著,陳小妹拿了個雞蛋,翻過門坎走了進來,把雞蛋遞給了他:“喏?”

許懷謙放下筆:“給我的?”

“嗯嗯,”陳小妹點頭,“家裏買不起人參燕窩,你先吃點雞蛋補補吧。”

她想過了,賣雞蛋也賣不了幾個錢,不如把雞蛋都給許懷謙吃了,多少也算個進補。

村裏那些生了孩子的婦人、夫郎吃雞蛋都能好,他這個生子骨弱的也能吃的吧?

許懷謙接過雞蛋,在觸及到雞蛋上那滾燙的溫度時。

忽然想起,以前在山區扶貧的時候,跟幾個同事還有搞養殖的專業人員去過農戶家裏教過他們孵小雞,因為自己親身體參與過,那些步驟今天還在他腦海裏記憶如新。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孵小雞、搞養殖能不能行?

在現代,就算再落後科技也比這裏強上萬倍,試錯成本率低,可在這裏完全是從零開始,除了他曾經有過幾次的參與經驗外,什麽也沒有,只能靠一點一點的試。

想到這裏他問陳小妹:“村裏養雞的人家多嗎?”

陳小妹想了想:“還挺多的吧。”至少她認識的人家家裏好像都有養的,只是養的都不多。

“那城裏買雞的人家多不多?”因為原主的記憶不全,除了讀書都是一些很零散的記憶,許懷謙對縣城裏的記憶幾乎為零,就算要搞養殖,也得摸清楚市場才好決定。

“多!”陳小妹點頭,每次她去買雞鵝苗的時候,都得靠搶,把雞抱去縣城,沒一會兒就會被人買走,更有家裏生了娃娃的婦人、哥兒來鄉下收雞蛋。

許懷謙眼睛一亮:“那二哥買你些雞蛋孵小雞好不好。”既然市場大,那就可以試試。

他記得陳烈酒跟他說過,家裏的雞鴨鵝都是陳小妹的私產,既然是私產了,就不能隨意要了。

陳小妹一驚:“你會孵小雞?!”

不待許懷謙回答她,陳家院子外面突然吵嚷了起來,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在吵嚷:“陳烈酒!陳烈酒在不在!”